二一 (第2/2页)

着眼前人，把蛋羹吹得不烫了再喂到鹤弋的嘴里。

    鹤弋的父母也不出去度假逍遥了，每天陪在鹤弋身边试图唤醒他的良知。他们当然没有像鹤弋曾经骗封七那样出车祸。鹤弋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觊觎家产，他们是一脉单传的。

    鹤弋在地狱走了很久，又一次被一双手拯救着扯了上来爬到了人间。他看见了地狱的太阳，他看见了光。他充满期待和懵懂，探求着他的光。

    从黑暗的世界拯救他的，这一次还会是封顽煜吗？

    不会。

    触碰他的手，亲昵于他的温暖，这些在鹤弋意识的脑海里都有些不明所以到底是谁做的。只是他感受到了自己伤口的痊愈，也感受到了他意识的恢复。

    －－

    是赵锦衾。

    鹤弋瞧着对方融化冰雪的眼神，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赵锦衾的鼻尖。“谢谢你。”

    赵锦衾搂着他，用心脏贴在他的身体上，鹤弋几乎能听见砰砰直跳的声音。他有些哑然地无奈，感觉自己身上披上了许多的荣光和暖阳。

    “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至少现在不行。”　鹤弋瞧着赵锦衾，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受了伤就跑到旁人怀里找藉慰，对你不公平。”

    “哥。”　赵锦衾用头抵在他的额头，就这样凑得极近。“做这些，因为你值得。”　在国外认识的那些年，鹤弋从来都是一个清冷温柔的人。即使别人跟他生气打骂，他也从来没有发怒过。

    鹤弋轻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好起来需要多久。”

    “我会陪你。”　赵锦衾握住鹤弋的手，示意他安心。这是纯粹的爱，像是家人，像是爱人，具体赵锦衾根本分不清。他只知道眼前人，值得天边明月，值得灼灼烈日。

    ＂For　you，　a　thousand　times　over＂.　（为你，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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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弋是个正常人，这个概念是指：遭受打击会经历一段时间的下坡心情，但也会有能力调整好状态，面临接下来的人生。所幸他在精神病院关的时间不多，再差一点就是神仙也救不了鹤弋。

    跟赵锦衾一起相处久了，鹤弋逐渐可以接受事实，明白他回到了现实世界。不会有人突然冲过来因为他情绪僵化而给他打针，拖拽着他的手臂打麻药做治疗。

    起初鹤弋神经很敏感，他次次都会精神崩溃，挣扎着像任何一个失控的疯子。但是赵锦衾一直在那里等着。他耐心地陪在旁边，握着鹤弋的手，接收着来自鹤弋的任何一次癫狂发火。鹤弋因为挣扎弄伤了很多次赵锦衾，但小赵永远在那里。

    赵锦衾问过他是怎么进的精神病院，但是鹤弋没有具体解释。在他安宁的日子里，鹤弋连封顽煜这个名字都不想听到或是提起。他还没有痊愈，还不能坦然面对这一切的崩溃现实。

    也许好起来，还会需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