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尽头_【番外二清水】燕归巢(回溯时空遇见年轻的6ls 彩蛋番外一后续,舔xue后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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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清水】燕归巢(回溯时空遇见年轻的6ls 彩蛋番外一后续,舔xue后入) (第2/2页)

个。”

    “那……这支舞,是讲什么的?蝴蝶?”他回想刘岩方才的动作,一连串的跳跃和旋转,翩翩然栩栩然乘风欲飞。

    青年挑眉,“我整段给你跳一遍,你猜猜,如果没猜对——”他很志在必得地指郑棋元手里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萝卜汤,”把你的汤给我喝。”

    “说定了啊!”郑棋元笑成一朵花。

    刘岩在场中央卧下,蜷身,像眠于巢中。

    忽而,风吹来春天,他睁眼见满目新绿,惊觉而欠伸,振翼,振翼,让风流过全身,舒展着,生长着,欲离巢而飞,飞去衔住春天的衣带——它不舍昼夜于风中流逝,召唤青涩的翅膀去追随。

    凌空一跃,他终于离巢,坠入自由。

    如一粒芥子坠入洪流。

    练功房里暖气很足,厚厚的窗帘垂地遮蔽结冰花的窗子,整个冬天的寒意都被隔绝,郑棋元却分明听到响彻天地的风声。大风奔流,由极北向南海之南,鸟儿潜游、腾跃,造访途中经过的每一处春天,却无处停靠,不能——哪怕片刻拥有,一个巢。他看着那个人在空中把自己绷成一弦月,一张弓,那一刻郑棋元几乎要扑过去,用身体作靶,让无处安放的灵魂射穿心脏。

    燕子,燕子,他喃喃。手摸到自己的脸,湿漉漉一片。

    郑棋元一直以为那只燕子是他自己。

    他总是在迁徙,总是在等待着风把自己从一处带到下一处,总是不能做过多的停留,无论是在众口一声的背景板里,还是在他能独享的、音乐和追光造出的春天里。他留恋每一个春天,但只能追逐,不能拥有。他抓紧每一个温暖的日子放声歌唱,因为知道在迎来下一个此刻前,也许还要在风里漂泊很久很久。

    一只燕子的重量不过40克,可它一生中往返的旅程相当于地球到月球的距离。

    幸好他有一个叫刘岩的巢。自相识起,作为年长的一方,刘岩是暖灯,是港湾,是温柔而稳重地构筑屏障阻隔一切风雨的人。这个名字是郑棋元飞行中随时准备接住他的孤独和疲惫的网,筛去那些尘中尘、梦中梦、影外影、身外身,包裹他以最平凡的生活。

    燕子也曾问过巢,为什么你甘于一直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总会归来?

    “其实这段舞还没有编完……”二十二岁的刘岩拿勺子在给他重新热好的汤里仔细搅和,发现没有肉。吃素的年长者正按摩他拉伤的腿。大概是太累了,刚才他落地时重心偏了,右腿一阵抽痛,人砸在地板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郑棋元抱住。

    刘岩抬头吓了一跳,郑棋元俩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他刚要出声,男人气极败坏的命令便劈头盖脸砸下来:坐这儿别动不许再练了!我去把汤热热,给我休息!哪跟哪啊,刘岩想,这作派跟在你家一样。

    “我觉得它可以一直跳下去,直到——”

    直到我再也跳不了的那天。

    青年按按自己的伤腿,跳舞嘛,谁不是伤摞着伤,向那个临界点走一步算一步。迁徒的路程太长,没有哪只鸟儿能担保不会陨落在风里。

    “但总要有个结尾啊。”年长男人语气轻软却笃定。

    “什么结尾?”一碗热汤下去,刘岩感觉脑袋有点昏沉。

    “嗯……你说燕子告别了它最初的巢,那他或许可以找到新巢——毕竟每只燕子都会有个巢的,不论早晚,总有一天。”

    年轻人再次端详郑棋元的面容,发现他眼角已有历历细纹。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你去过的草原和沙漠,我也去过。

    你喝过的葡萄酒和鸠毒,我也喝过。

    你流浪的时候,我也没有一个自己的家。”*

    燕子对巢说,原来我们如此相像。

    郑棋元轻轻把棉袄盖在睡熟的青年人身上,他该走了。他的爱人这会儿应该落地了,等出了航站楼,刘岩一定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萝卜汤味道怎么样。

    他咂咂嘴,关上门。

    嗯,虽然没喝完,但一定比赵凡嘉送来的燕窝要好得多。

    -end-

    *摘自余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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