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终局：从未存在的人造美梦，终将苏醒 (第2/2页)

量彻底失效。

    “我喜欢晨月灰烬的香气，但只能维持一天，一天不更换，便淡而无味。”

    [是啊......真是美丽，却又转瞬即逝的存在。]

    双腿破碎，灾厄再也无法保持姿势，如摔落的玻璃人偶般，碎成遍地黑尘，看向天使的眼球融化了一半，还在吐着话语的唇逐渐裂开。

    唯一完好的，只有握住心脏的右手，像是不舍地想挽回什么，又像是卑微地渴望什么。

    天使极其缓慢地把沾满鲜血的掌心，覆在灾厄手上，那双燃烧着黄金火焰的眼眸，穿透了梵灭炮的笼罩，直视灾厄灵魂中残存的天使部分。

    “我们世界里的晨月灰烬，早在几十年前，已经改良出了香气能持续半个月的品种了，可不是什么转瞬即逝。”

    “这才是未来啊，你这个蠢货天使。”

    [........]

    眼球中的瞳孔收缩，灾厄怔怔地盯着眼前变得不一样的天使，破裂的唇僵硬张合，似乎想说什么。

    但终究沉默无话，只露出一抹浅笑。

    无神的眼瞳渐渐放大，凝固，头颅、右手与其它身体部分破碎成尘，和微微上翘的唇角一并湮灭，消失于天使眼前。

    不应存在的时间幽灵，彻底死去了。

    虚神领域失去赖以支撑的基础，扭曲诅咒的血肉崩塌，融化出的血水铺天盖地，汹涌席卷每一寸角落，位于核心的永恒囚笼，在血肉蠕动中被碾碎，发出震耳欲聋、犹如惨叫一般的金属摩擦声，混合着血肉挤压彼此的粘腻噪音，形成如炼狱般恐怖之景。

    下一刻，一切扭曲消失无踪。

    当天使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衣着完好，伫立在一片葱郁的草原之间。

    凉风清新，翠叶轻触，是让人舒服的触感，浑身的伤痕消失无踪，白皙如初。他掌心握住巨型骑士枪，闪耀着混沌力量的光辉。归墟剑也在他脚边，“滞元祭词”被使用后，剑中力量已经完全耗尽，只剩下剑体静静躺着。

    他转过头去，白发术士埃里艾尔正站在不远处，细框眼镜下的灰色眼眸认真盯着悬浮于手中的记录之书，空白的页面不断增添奇异文字。

    “埃尔......都结束了吗？”

    “是的，被虚神吞噬的世界已经恢复原始轨迹，所有死亡与伤痛被复原，复仇的通缉令自然也不复存在。类似的时间缝隙，恐怕在千年内不会再有任何人能打开，即使是灾厄也不能。”

    埃尔温和回应，落下最后一笔，宛如血肉所铸的晨月灰烬在封面凸起，象征着终结的符文萦绕在侧。

    迦奈伊萨之树会将一切扭曲历史抹除，他作为旅人唯一能做的，是将过程和牺牲记下，让曾经付出的努力，不至于被彻底遗忘。

    他将记录之书合上，放入左手提着的漆黑箱子，摘下了眼镜，以血红的真实瞳色面对天使，神情肃穆。

    “辛苦你们了，尼赫斯特提尔。”

    “嗯。”

    尼赫笑了笑，他捡起地上损坏的归墟剑，灰色羽翼幻影从背后展开，轻轻挥手，展开旅人的“门”。

    “回去集会所吧，克尔本已经等不及要回来了。”

    术士颔首，他眺望了一眼这个已经彻底恢复平静的低阶文明世界，将手放在胸前，往某个方向微微鞠躬，重新戴上眼镜，与天使一同穿过“门”，踏上回归集会所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