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 (第2/2页)

柔心里一跳，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花袂，见他紧抿着唇似有些紧张，心下顿时一沉，手掌一翻，将玉符紧攥在掌中。

    “恭迎殿下。”四人先是迎了华柔下来，才有两位走向花袂，“尊上有些事要吩咐，还请花袂君走一趟吧。”

    不等花袂说话，旁侧离落已察觉有异，他与花袂一同投入魔宫，彼此之间默契无双，行事多是相伴。莫殇更是从来没给其中一人单独下过令，他刚要说话，华柔便抬手阻住了他，笑意盈盈道：“哥哥既然有事要单独吩咐花袂君，自有他的用意。”

    “可是殿下……”

    离落还想说什么，华柔已对花袂微微点了点头，花袂一言不发，跟着两位化神走了。

    “哥哥可是在等我？”见花袂离去，华柔又对剩下两位发问道。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点头道：“尊上在明月殿等您。”

    明月殿。

    华柔默念了一遍。那是她的寝殿，匾额是她还小时磨着兄长让他亲手写的。

    “离落君先去歇息吧，这一道辛苦了。”她神色丝毫不变，还是一副带笑的模样，无从得知她在想什么。

    离落闻言犹豫地看了看花袂离去的方向，最后还是沉默下来，点头应了是，退了下去。

    见离落也走了，华柔这才跟着两位化神往宫内走去。

    掌中的玉符已化为灰烬，这是她与林飞早已约好的，若事情败露，她便会粉碎玉符，林飞则会立刻通知下去，以求能在最大限度保存她的势力。

    华柔心中思绪百转，突见远处一点雪白近前来。小狐狸呜呜地跑了过来，她俯身将它抱起抚摸它毛茸茸的大尾巴，两位化神并未阻拦。

    “哥哥打算如何待我？”华柔的语气轻轻柔柔，好像不曾得知自己的谋算已被兄长知晓一样。

    “殿下何意？”其中一人有些疑惑，他理所当然地回道：“尊上自然待您一如既往。”

    华柔动作一顿，美目之中显出了分疑虑。

    到了明月殿，两人并未跟进去，只有华柔抱着小狐狸踏进了殿门。

    她揉了揉小狐狸的头，小狐狸叫了一声，随后在少女怀中化为无数萤光，没入她的身体。

    华柔一步步地走进了殿内，她心心念念的青年正站在窗边，一身玄衣几乎要没入了夜色之中。他发觉华柔的到来，才转过身唤了一声“柔儿”。

    “哥哥，我……”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慌了，快走了几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拉住兄长的衣袖，樱唇颤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

    她是个极美的女子，皓腕凝霜，眸含秋水，人似皎月，再也难寻比她更美的人。

    莫殇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小心地用指腹擦去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声音依旧是低哑的温柔，“柔儿别哭。”

    明知兄长已经知道了。

    少女泪如雨下，她紧紧抱住兄长，在他怀中哭泣。

    “对不起，哥哥……”她原本柔和的音色里带着泣音，她从没有这样哭过，她只是一声声地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