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背叛之名 中 (第9/10页)

 “安娜？洗个澡就不见你人影了！”一声喊，宛如掐准了时机出现。夜殿疑惑的嗅了嗅空中残留的气味，下一秒，奇怪的念头被安娜手中的酒所吸引得去了，“怎么样，这次本殿带来的酒味道不错吧？”

    “十分美味。”圆月映入酒碟，安娜仰头微微眯起紫眸，“稍微，有点醉了呢……”夜，我死后你会不会碰苏维拿去的那瓶子里的血？珍藏，亦或是饮尽。猜不透的你真让我有赌一把的兴趣！

    獠牙温柔刺入她颈侧的肌肤，汲取三分之一，又填入三分之二。

    “每次都多此一举……”

    “……本殿喜欢。”

    背叛之名（19）

    “夜，为何你没有夺取天下之志？论实力，论天赋，论家世，论潜力，论王者魅力，你都有这个资格……夜，你若有半点意愿，我可以成为你的獠牙。”

    “夺取天下后必保卫天下，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安娜，我只要你做我的掌中玉就满足了。”

    “那么……成为我的獠牙，如何？”

    “本殿不要。不喜欢私人欲望引发的杀戮，不喜欢成片生命陨落的惨象，不喜欢灵魂之光熄灭的声音，那会使甜美的血液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即使如此，每一次还那么贪婪的吮吸我的血液？”

    “对我来说那是深入骨髓的毒。”

    “呵，你也变得狡猾了呢……难道说‘恶’到极致，血的气味也会发生改变？”

    “……安娜，你醉了。”夜殿拉过她的手腕使其靠在自己怀里，大手隔着衣服沿她的双肩经过上臂和小臂，拂过腕骨，十指相扣，“你的身体那么娇小，那么纤细，却硬要自己承受那么多……”

    安娜仰头枕在吸血鬼肩上，半寐着望向天空，“如果我能再高十厘米，创世神不会允许我活到16岁。夜，若比智慧，我有自信站在所有生物之上！倘若再拥有个没有缺陷的身体，呵呵……只要再高十厘米，只要手臂和腿再长五厘米，包括伊琉在内没人会是我的对手。这副身体，是创神老爷子给我的最终枷锁。爱丽丝中和不了我，你制衡不了我，K无法终结我，一旦我制御不了自己而失控暴走，三界就真的完蛋了。如果我想挣脱这幅枷锁，只有死亡一条路，你能明白吗？”

    “不明白。”夜殿扣紧了她的手指，“本殿只迷恋现在的你。”

    安娜失笑，“你和肖嘉真像，你们两个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同一类人呢……豪门少爷，一出生便占据了太多太多的优势，什么努力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什么苦难都不需要经历就能受到众人青睐。有的人出世后却一无所有，甚至连本属于他的东西都被人掠去……依靠自身力量拼搏、拼搏、拼搏，大汗淋漓，全身虚脱，一次又一次站到临界点上，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但是，所有的努力却在一瞬间化为齑粉……夜，你的大哥月殿，我很为他惋惜。”

    “……命运不公。”

    “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稍微有点让人生气呢……人啊，就是因为得不到想要之物才会有攀爬的动力，你和肖嘉什么都能轻易取得，也就体会不到想要什么没有什么的人的痛苦了……夜，修尔和你们不一样，他什么都没，该有的也没有，自小就是被创世神遗弃的孩子。什么都没有。正因为没有，所以想要得到一切——三界。”

    夜殿感觉到她的体温在渐渐降低，比吸血鬼的自己还要低上些许。借由身体的直接感触他回忆起曾在沃法尼亚魔法学院对战过的那位无名吸血鬼少年，以及航海路上遭遇天使的时刻。这平淡却透出冰水混合物般冷感的吐词，慵懒且阴柔馥郁的魅惑感，低缓又不乏力度的口吻，他能从她扇动的睫毛下捕捉到那道幽暗的光芒，有一种世间万物被她看透的感觉。

    “若肖嘉有气吞三界之意向，伊琉就不会跟着修尔去神界，也就不会死亡……知道吗？肖嘉是伊琉的剑鞘，换句话说，伊琉是肖嘉的剑。这是她身为半个黑骑士的生命意义。每个冥王必有命中辅佐他的黑骑士，伊琉的命中黑骑士是弗朗西斯，肖嘉的命中黑骑士则是伊琉。瞧，创神老爷子的恶作剧！……夜，生命都是脆弱的，没有想要保护之物谁都活不下去。强者，因他人而强；弱者，因自身而弱。肖嘉无论内心还是实力都太强，根本不需要伊琉的保护。伊琉在他身上找不到必然的生存意义。这时候修尔出现了，一个内心残缺且伤痕累累的小男人，绝妙的保护对象。……夜，你可是比修尔更会让人产生保护欲望的男人啊，再加之和肖嘉的那份相似……小心点，千万别让伊琉迷上你，我会生气的。”

    夜殿心中一紧，从她相扣的手指传来的力度，是一种无言的宣誓——你，是我安娜的所有之物！他埋首于她的发，“安娜，我不想一味的被你保护。给我个机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