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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时,吓得全身都发凉。 第二天虞长安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身上穿着一件干净T恤。他在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似乎失去了好几个小时的记忆。 厨房传来声音和香味,虞长安的潜意识告诉他鹿鸣在这里,他试着叫了一声“鹿鸣”,声音太沙哑,鹿鸣没有听见。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下了床,先往卫生间去。他知道宿醉后的自己简直不能看也不能闻,哪能这样去见鹿鸣。 然而虞长安从镜中看见了一个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自己,除了精神憔悴,一切都很好。他洗漱后走出卫生间,看见鹿鸣端着一个小锅从厨房里出来。 “虞先生,”鹿鸣说,“你还好吗?” 虞长安说:“还好,你来的好早。” 鹿鸣将锅内的麦片倒进两个小碗里,含糊地应一声,没告诉虞长安其实昨晚他就来了,虞长安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 冰箱里只有速冻食品,鹿鸣做不出什么花样来,一盘饺子两个手抓饼和两个水煮蛋,已经算得上丰富。 早餐过后虞长安说:“陪我去江边的花市看看吧。” 鹿鸣问:“初一花市还开门吗?” 虞长安点头:“开的。” 花市里零星有几家店还开张,店里摆的多是菊花。虞长安告诉鹿鸣在这个城市大家有初一上坟的习俗,所以总有几家花店要开着门。虞长安说:“墓园的菊花贵得离谱,而且不多,我还是喜欢先在这里买好。” “我们是要去看虞老师吗?”鹿鸣问。 虞长安愣了一下,他倒是把父亲忘得干干净净。他是不想去看虞北廉的,但良心上总是过意不去,于是他点头:“嗯,等会儿去看看。” 他便买了黄、白菊花各一束,改道去了墓园。 虞北廉的墓在这墓园里最豪华的那个区域,在虞长安到来之前已经有人放了些花在墓前,看来虞北廉死后有得是人惦记。虞长安弯腰放下黄菊花,面无表情、略带麻木地对虞北廉说句我来看你了。而鹿鸣则对虞北廉鞠了一躬,鹿鸣说:“虞老师,希望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虞长安给虞北廉烧去一些冥币和纸扎的毛笔,说:“我只买得到毛笔,你在那边改画水墨画吧。” 整个墓园似乎都飘荡着压抑悲痛的哭泣声,唯有虞长安和鹿鸣两个人面色平常,例行公事一般,整个过程连半个小时都没用到。 回家的路上鹿鸣看见车后座的白菊花,说:“虞先生,这束白菊花我们刚刚忘了拿。” 虞长安说:“那是给妈妈的。” “妈妈的忌日在初三。” 虞长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去附近的大超市买了些食物,虞长安在结账的时候又顺手拿了两盒安全套,鹿鸣跟在他身后脸红了,不敢看那两个小盒子。 他们回家简单做了一场卫生,地板桌子都擦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套通通扔进洗衣机里好好清洗一遍,鹿鸣和虞长安一起把东西晾在阳台上,鹿鸣说:“明天是晴天,晾一天应该能干的,你不要忘了收。” 虞长安笑笑:“怎么会忘,在你眼里难道我是生活低能儿啊?” 鹿鸣赶紧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长安依然笑着:“逗你呢。家务活我还是会的,只是做得不精致,以前总被妈妈说。” 他又一次提起了颜如玉。鹿鸣看着虞长安,预感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虞长安却并不往下说了。他回了书房,依旧请鹿鸣坐在他的床上。虞长安告诉鹿鸣在初二,也就是明天能写完。“初三我要去看妈妈,”他停顿了一下,说,“妈妈初三那天走的,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那时虞长安已经大四,却过得浑浑噩噩。父亲在外沾花惹草,母亲整日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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