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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2/2页)
的日子,更加被定做孕母娘娘诞辰。传说那些孕仙子都是孕母娘娘子女,又有说是座下弟子等等,为了给娘娘贺寿,便现身人间,行善积福。 如此都是古早旧事,代代相传,距今早已过去数百年,仙人尤是每年显灵施法,在东平之中便无人不信奉,无人不跪俯。 正在这东海边上,有几个小渔村,村子贫穷,人丁不丰,便也无名。这几村落合修了一座孕母娘娘庙,每到娘娘诞辰,几村的人便凑到一处,张灯结彩,唱戏吹曲。并趁着村人齐聚,搭起地摊集市,卖些小吃零食或者玩耍物什,也算是一年中难得的盛景了。 这其中有个村里,有一女子,叫做五娘的,同她丈夫阿向已孕了一女。女儿快满五岁,起名春妞。这年五娘又怀上二胎,不日将产,就等着孕母座下仙人显灵,佑她平安分娩。于是对这孕母诞辰十分上心,她在孕中时就常常向海叩拜,现吉日将近,更加亲力亲为,大腹便便,仍清扫庙宇,编织绳结祝祷。 这日一早儿村中便敲起锣来,早搭起的戏台上已站了唱曲的艺人,个个面孔抹得惨白,同袖中晒得黑亮的双手极不搭配。 这戏乃是此国里的一出名剧,唱的便是孕母娘娘下凡那日的光景,词曲简单上口,传播极广。 村台上的戏子俱是男人,因这孕母娘娘诞辰乃是求产育顺利,故由女子亲备祭食祭礼,以表虔诚,男人有了空闲,便来排戏唱曲。这村里自编排的班子较为粗陋,几个大汉敷粉抹面,在腰上缠了枕头扮作孕肚,台下众人仍是叫好连连。 春妞这样年岁的小孩儿到底淘气些,不喜那些曲啊词啊的,只眼巴巴等着走村串县的杂耍艺人来村里耍戏。这艺人可不是时时都有,只因这孕母娘娘诞辰,各村县不拘贫富,总要热闹一阵,才有这些戏人雇车驾驴,急行赶路来村县之中耍戏。 且不是每村都去!得要赶早凑了定钱,艺人也选几个临近的村镇,才好当日里赶路。春妞绞着指头等了半天,眼睛不时就往村头那条土路上瞟,只是不见戏人来。哎,去年她还小呢,什么也记不得。村里朱家琴妹比她大三岁,早给她们讲了好多遍耍戏艺人的故事,直念得她心里痒痒,再等不得了。 她小小的心头里正焦灼着呢,就见琴妹拉着她阿姐,带着一群大孩子拿着东西乌拉拉跑向村口去。她忙跟着站起来,挑起脚边的担子,担子两端各系了个小小的木桶,这一副担子是她爹做来给她玩的,大小正合她这个年纪。她起得急,两个小桶跟着晃得哗哗响,她也顾不上,跌跌撞撞就也往那儿跑。 原来这耍戏的艺人不仅能耍把式,也兼卖各式零碎奇巧玩意儿。村中小孩难得见什么玩器,自然是围着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等看过了艺人的把式,更一个个咬着手指头眼巴巴等着他卖东西。 此时这艺人又兼做了货郎,不知从哪里就摸出一个陶哨,拿腔捏调便讲起故事来。手里这个哨子是个鸟形的,诌的便也是个鸟仙的典故,说到鸟仙显出原形,展翅高飞的紧要之处,便对着哨口一吹,啾啾细声恰似鸟鸣,惹得孩子们欢叫连连,比一刻前见艺人翻跟斗时还要热切。 艺人又取了小狗儿哨,小牛儿哨,手上花俏地在身后摆弄两下,再扯出个模样俏生生的陶人偶来,卖弄半天,直叫那些孩子争先恐后掏光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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