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赶晨光梦茫茫，回村乡路迢迢【男/人/破水】 (第2/2页)

叉腿，道里便是火辣辣地烧疼，叫他满面羞红，也不敢逞强。

    这样山间走着，只偶尔有人自腰间竹筒里饮一些水，并不停步。兴许是日头渐高，丘儿渐觉阿生喘息粗重，又看额间，也是汗水密布。因他几个也相伴入山几次，知阿生很有体力，便觉奇怪，凑上前扶住，欲要细问。却不料阿生顺势靠来，将半个身子压在他臂上。丘儿见如此，以为病得很重，急问道：“生哥怎么了？”

    就觉身上男子一面走，一面颤，见他唇瓣张张合合，却紧蹙眉头，不能言语，好一会儿才道：“肚……肚痛……”

    丘儿闻言，无措道：“这……不如叫大家歇息片刻？”

    阿生却摇头道：“不可，不可，再歇息，便要正午赶路。”说罢，又直起身子，特意迈一个大步。

    兴许是他腰上发力，如此一踏，竟叫肚皮狠狠一颤，阿生就忍不住弓起脊背，两腿一弯，扎做马步。后面人见停住，也呼喊几声，叫众人停住。阿生此时却不能顾及，憋得涨红了面孔，臀肉并腿根一阵阵地颤抖，就见他身子一重，口中呜呜咕哝两声，歪倒过去。

    丘儿急忙扶住，就觉他身上灼热，一摸面颊，也是滚烫，唇口上翻起许多干涩白皮，瞧着舌头也黄。忙取水给他饮下，又对众人道：“瞧着似是发热，还是快些回村去罢！”

    这时候身后一女儿呼道：“呀！有水！”

    众人一看，原来是她敬重阿生，不愿直言戳破，便婉言相告，其实是他胯间滴滴答答流下许多水来。虽裹着个皮子，水流轻易不能浸透，却也顺着两腿滚落地上，在这灰土间积了圆圆两个洼。

    就见阿生又按住自己肚皮，嗯嗯低哼几声，颤栗着两条大腿，将这未平的肚腹愈发往前挺去。

    丘儿见过他昨日生产，一下反应过来，原来这肚里头还有一个呢！

    于是忙示意旁人接过他怀里婴孩，两手扶住阿生道：“哥哥，快快寻个地方坐下好生！”说着，就要指挥众人清理周围，却被阿生拦住道：“不生！不生！”

    丘儿劝道：“哥哥！胎水正流，肚子也痛，哪里有说不生便能不生的道理！”周围众人也跟着劝说，却见阿生歪在丘儿肩上，猛一摆手道：“我知……我知……只是这胎——嗯——还没下来！一时也生不出，还是快快赶路！回——回——村也好有医药！”

    听得如此言语，一妇人便眼明手快，撩开那蔽体的皮子，露出他凌乱衣衫与膨隆大肚来。她也是经产几次的熟手，好赖有些经历，就上手去按这个肚子。阿生禁不住左闪右避，偏偏腿上无力，靠在丘儿身上，不能躲开。那妇人安抚道：“莫躲！莫躲！婶子瞧瞧胎位就好。”说着两只铁掌一般大手便按在这个肚上，自下而上，将个大腹按了个遍，按得阿生伸长了脖颈左右摇头，满面汗水。摸完，果然胎头还高悬，隐在这身皮肉中间，触碰不到。

    如此，众人只好随他心意，继续赶路。只是也不能任凭腿间胎水这样流淌，在包袱里四下寻找，好容易摸出块干净些的帕子，便团一团塞进里头，又将孩儿给另一人抱住，叫丘儿全心搀扶阿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