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苏醒 - 我们学校的舞台什么时候那么高级了 (第2/2页)

音量都调到最大。

    怕没消息，又怕是坏消息。

    每次电话铃响，都心惊肉跳。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是“金熠”的名字。

    邢唯先迅速接了起来。

    “他怎么样？”

    这么早金熠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关于秦铮的病情。

    金熠知道他急，开门见山地说：“医生说不需要插管，感染基本控制住了。”

    灰暗的室内，邢唯先捂着额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喂？你听到吗？”

    “听到了，”邢唯先吸了下鼻子，“我听着。”

    “嗯，医生说昨晚开始，他感染指数下去了，血氧含量上来了，照这个趋势，呼吸机马上就可以撤了。”

    邢唯先没再多问，只是说：“我现在去医院。”

    “不用了，还没出ICU，你去了也看不见，”金熠说，“等挪到普通病房了你再来吧。”

    ……

    秦铮到底是年轻，比起暮年老人，免疫功能要好上不少。

    正如医生所说，当天下午，他就从ICU转去了普通加护病房。

    金熠下午有事，远程遥控了一下。邢唯先到病房的时候，秦铮已经被安顿好了。

    他住在医院的单人套房里，转角的病房干净整洁，阳光充足。

    秦铮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左手打着点滴，右手的手指上接着仪器，旁边的仪器显示着他的心跳、血压、血氧饱和度。

    额头有擦伤，贴了一块小小的白色纱布。右上臂骨裂，绑了固定的绷带，被子下露出一点绑着绷带的手臂。

    邢唯先看了一会儿，轻轻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普普通通一个好看的年轻人，不复往日的艳丽和尖锐。

    时值下午，阳光照进病房，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秦铮呼吸平缓，左手边的药水一滴、一滴地通过静脉流进他的身体。

    邢唯先坐在床边，久久地看着他，似乎连眼睛都不想眨。

    夕阳斜照，阳光渐渐往病床上爬，眼看就要照到秦铮的脸。

    邢唯先站起来去拉窗帘，还没走到窗边，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单调的铃声非常吵闹，邢唯先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床边摁掉了手机。

    安静的房间里，余音缭绕。

    床上的秦铮被铃声吵到，微微皱了皱眉，费力地睁眼。

    邢唯先见他醒来，咽了咽口水，竟然有些紧张。

    睫毛扑动，秦铮慢慢睁开眼睛。

    阳光爬上了他的脸，邢唯先把手机的声音关掉，走到窗边，拉上了百叶帘。

    一回头，他看到秦铮正在环顾四周，表情十分迷茫。

    脑袋东转西转的时候牵动了伤口，秦铮“嘶”了一声。

    “别乱动，”邢唯先几步走到床边，“你身上好几处伤，又是重症肺炎、感染好不容易控制住，右手上还打着石膏。”

    秦铮完全没听话，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发现右臂果然很疼。

    “我做什么了？”秦铮侧头，看了看自己正在打的吊针，“怎么弄成这样？”

    “舞台事故，你从升降台上摔下来，不记得了？”

    看着他乱动的手脚，邢唯先有摁住他的冲动。

    “舞台？”秦铮继续动手动脚，确认自己手脚都有知觉，“我们学校的舞台什么时候那么高级了？还能升降？”

    邢唯先顿住，直勾勾地看着他。

    “街舞社元旦晚会开始排练了？跳哪首不是还没定吗？”

    邢唯先不说话，惊疑地看着他。

    “你是……？”秦铮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别班的……辅导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