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至来生 (第2/3页)

最终毫无生气地瘫软在人手心。毒素随着淡淡的白浊排出体外。仿佛连生命力也随之倾泻，片刻之间，纤薄的身体还在不住地抽搐，脸色却明显地淡薄了下去，只剩下两团潮红浮在脸颊，一双垂着泪的眸子里彻底失了光。

    “叶儿，你感觉怎么样了？”风无争抱紧他，只觉怀里在迅速地失温。

    “呃……嗬……”人儿不知能不能听见他的话。身心仍在未散的情潮中激荡着，仿佛浮在云端漂浮不定，喉咙里却只剩下嗬嗬的气声。最终无力地呜咽了一声，阖眼歪倒了下去。

    那天的最后，他无声无息地昏厥在风无争身上，如同一枝枯萎的小花，只剩一缕微弱的气息萦绕鼻底，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断掉。

    这样一场折腾下来，虽说解了急毒，暂消除了性命之虞，但叶儿这副娇弱的身体自然吃不消。他如此昏迷了两日，风无争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一连好些天，叶儿的神志都少有清醒，多数时间都昏睡在床。这天他午后懒起，模糊看见风无争的背影坐在桌案前，甫一起身就觉胸闷，又无力地栽了回去。

    风无争听见动静忙放下手中的卷轴，走过来将人儿圈在怀里，见那雾气氤氲的眸中难得有几点淡淡的光亮。

    “唔……风哥哥，你一直在这里吗？”他带着刚睡醒的糯腔，说话像撒娇似的。

    “嗯，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叶儿靠在他怀里慢吞吞喝了几口水，最后一口有点不稳，呛了一下，一边咳，一边见水顺着嘴角淌下来。风无争用手指帮他揩去，接着低下头，用舌尖掀开他咬紧的牙关，顺势渡进一口气去。感觉到人儿的呼吸舒缓下来，才意犹未尽地撩转舌尖，尝遍微凉的贝齿和柔嫩的唇瓣。人儿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微喘着倒在他胸膛，羽睫低垂，楚楚动人地挂着泪珠。

    他似乎想起些什么，眉间微蹙，稍张了张嘴，却又欲说还休似的咬住了唇。近来他醒着时常常这样，像有什么心事一样。风无争便问他在想什么。

    叶儿被他撞破心思，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仰起头看着他。“嗯……”片刻的迟疑后终于吐出了一句话：“我们……可是认识的？”

    风无争拿这话摸不着头脑，笑他道：“睡了几天，就睡糊涂了？我都不认得了？”

    叶儿急忙摇头：“不，我记得……”他努力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风哥哥，不……”轻轻地、不确信似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两个极轻音节，却吹乱了风无争的心。他终于确信，那天叶儿动情时叫出的自己的名字也根本不是错觉。莫非……

    “你记起来了？”

    “我……”叶儿久久凝望着眼前深刻的面容，心里默默地念着那个名字，愈是念，心口愈是钝钝地痛，仿佛快要被磨出一个洞来。尘封在灵魂中的记忆丝丝缕缕地渗出来，如同一团缥缈的烟雾，“我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记得，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的身子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痛苦地喘息连连：“唔啊……痛……头好晕……我想不起来……”

    风无争阵脚已然大乱，一时的惊喜又被心痛冲散，眼看着人儿眉头紧皱、昏晕无力地倒在怀里，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把他的身子圈在怀里，按揉着后颈用于舒缓神经穴位，安慰道：“没关系的，想不起来咱们不想了，现在就好，这样就很好。”

    “可是我……我记得的……”叶儿忍着剧烈的头痛，仰头望向风无争，“记得……我好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