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见交锋 (第2/2页)

友”。哪怕是“唯一”的好友，那也只是友人。这个位置曾经令他觉得自己于她而言，是那么靠近，又那么不同。但这种不同，在即将成为她丈夫，和差点成为她丈夫的人面前，就显得这样不值一提。但这种苦闷是无法诉诸于口的，他只能默默压抑自己的情绪。

    顾采真太熟悉几个男人的神态举止，尤其此时他们都还年轻，便是一贯最是面瘫的萧青，也正是少年心动情难自抑的年纪，她还坏心地在其中推波助澜，眼看他那酸涩又黯然的情绪就要掩不住了，她心里不由高兴，又有点歉然。不过大事为重，为了顺利收集到他们的魂魄碎片，她此时权当自己是个睁眼瞎，只把满心关切的视线落在池润身上，问他这会儿觉得好些了吗？

    池润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她连一女嫁二夫的事情都不觉得违背常理，想来更不知道半夜与旁的男人会面有什么不妥——否则，也不会堂而皇之地还领着人来敲他的房门了。他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她这番行为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大约因为顾采真之前各种惊世骇俗的发言和举动，池润的心脏强大了不少，接受度无形中提高了许多，甚至没暗暗把什么“不检点”的词儿往她身上套，乃至诡异地觉得，她能干出这事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他捂着发烫灼痛的喉部，只觉得自己头也痛起来，还有些气呕，心里一面觉得她行事这般三五不着六，是当真娶不得；一面又忍不住想指正她的行为，甚至想要指责她做得不对。可看着她眉眼间的一丝憔悴，再想到季芹藻与他说，她之前为了救他而吐血之事，心底的烦躁登时又被别的什么情绪盖住，加之对萧青明显的打量目光十分不喜，便故意拉了顾采真示意她坐过来点，又低头拿起旁边的纸笔写道，“我好多了，你呢？”

    顾采真一开口说话，萧青那边就自动停止了与季芹藻的交谈，两个人的视线都看向坐在床边的少女，只见她与靠坐在床头的池润挨得很近，此时正含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当然没事。”

    季芹藻是亲眼见到她吐血后摇摇欲坠的模样的；萧青清楚她的武功有多高，想到那染血的面纱，心中对于池润的不喜更上一层楼。池润只觉得这年轻男子看向顾采真的柔和目光，在落在他身上时又更加沉了几分，当下心里冷笑了一声，抬手隔着少女新换的面纱碰了碰她的嘴唇，眼看着面无表情的萧青似乎忍不住要翻脸了，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指尖残余着一点她唇上的温度，他的脸有些烫，低头又在纸上写道，“都吐血了，怎会没事？”

    顾采真眼中的笑意更加明媚起来，仿佛对于他哪怕只言片语的关心，都十分受用，她装作没见到萧青如利箭似的目光，拉住池润握笔的手，浑似没发觉他的手指微微一僵，“只是一点小伤，你别担心。”

    哎，池润这个性格真的是……尤其是年轻的池润，和少年时期的阿泽性格很有些相像之处，都这么地……会戳人心窝子。她虽然没回头，但总感觉她家卿卿快气吐血了。

    幸好，季芹藻及时察觉三人间气氛古怪，扯开了话题与萧青又聊了几句，便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不过，顾采真琢磨着他的态度，似乎是对萧青起了惜才之意。可鉴于目前几人的身份立场，和之后可以预见的情感纠葛，她家卿卿会甘心听他们所用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