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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沙过了,有一段静谧,可听沙鸣敲了月夜钟。”卢薪要不以为意,做一地主,向贵客介绍,不留二心。 闻荣的目光放远了,似乎看得见月夜沙海,应声道:“好,那就待到春末时,我与先生说好了。” 月下会有一人一马,向他奔迎而来吗? 他不知此刻堡主的心头略有所感,眼前隐约一段沙地里,静伫着一人一马,凤目放低,笑容和煦了待他靠近。 他,到底是谁? “父皇不会与大师谈得太久,我与先生不能长谈,实在可惜。改日拜访时,请先生不要以为我造次才好。” 闻荣的谈吐表情,总令他心神不宁,那倦鸟归林般的自在惬意浮现了,换来他如坐针毡,等待释静竹重归的时候。 高僧来得及时,他们确实说不久。逐一道别了再回马车边时,太子带人追了出来,原来是担心天寒,为客人们准备了手炉。 “国都气候不比大漠,智容先生多用,以防寒气侵体之苦。”闻荣安排了仆从内官为僧人们递送,而卢薪的这一个,是他亲自送上的,更添嘱咐。 最是分别时,一袖覆一袖。 卢薪托着那暖烘烘的心意,想搁在一边,又舍不得放开,只得转过去探问:“大师此番还顺利吗?” 释静竹已是六十左右的年纪,看着精神,光净的脸面上,慈眉善目:“所谈只有百姓安居之事。” 这是高僧所想,又非高僧所求。卢薪不再细问,斜眼盯了方才入不了帝王殿的小沙弥,那边释真度与他同车死死合了眼,嘴唇翕动宛如无声念诵。 他只能想贺罗闻荣。 但又有什么可想的?这不过是首次交锋。 手炉中烟气似有若无,其间隐有沉香缭绕,伴着他回到驿馆,让安远迎出来时,不禁退后半步。 “父亲,都置办好了,等您去看视!”少堡主有担当,短短一会儿就把事情办妥,不邀功也要称赞;卢薪揽过那宽阔的肩头,忽略了紧盯着手炉的眼神,只低声说驿馆布防之事。 “我们虽是来者,但这不善之人,可不是我们啊。” 沉香产自南方,西域虽有,但用得少,安远不习惯,也正常。 曾经看久了的少年,如今面容刻出点坚毅的轮廓,但还是天真的。卢薪见过了闻荣,再对着安远时,心口阵阵不知名的痛楚,像是好久不犯的郁悒又起,他已生疏。 他失去过一个孩子,若是造化为弄人能生死肉骨,那现在坐在太子位上的,该是他的娇儿。 会不会就是,闻荣呢?卢薪揪紧的胸前皮肉颤了颤又松,所有自以为是的熟悉,终归会是陌生与无情,年轻人再大的兴味,也抵不过权势加身的日渐消磨。 卢薪抓稳了安远,他应当抓稳的孩子。 方才他不再像是他了。 全因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监国太子闻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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