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泣持刀_纪阳喧 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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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阳喧 肆 (第3/3页)

  花辞:“谁?”

    “纪轲云。”纪阳喧盯着地上石板的纹路,半晌,说出了这个名字。

    花辞不冷不淡道:“伸手。”

    纪阳喧抬头,花辞又重复了一遍“伸手”。纪阳喧犹豫片刻,伸出了攥得手心通红的手,花辞沉着脸狠狠在那只手中拍打下去。

    一声闷哼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花辞:“你晓得某为什么要打你吗?”

    纪阳喧抱着手,又低下了头竟然觉得有些委屈,又委屈又忿忿不平:“我怎么晓得!”

    “将军是你的父亲,直呼其名像什么样子,”花辞训责道,“某既为你父亲的妾室,便算是你的母亲,自然有管教你的义务。”

    纪阳喧仰看着花辞,大声道:“你就一定要反复告知我这件事吗!”

    “是,”花辞道,“大抵就是以往某说的少了,才叫你生出这般心思。”

    “你是这么想的吗?”纪阳喧紧盯着花辞,月色下的他面容沉肃,原本打他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可我早在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了。我为你茶饭不思,为你思之如狂。”

    “那你呢?那我爹呢?”

    花辞看着他,良久,嗟叹一声,伸手来扶跪在地上的纪阳喧:“小公子还请回去歇息吧。过了今夜,某只当是小公子是喝醉了酒,说胡话,也并不会放在心上。”

    纪阳喧甩开花辞的手,遽然站起来:“花辞,你当你是在哄孩子吗?”

    “今夜我纪阳喧说出口的话,句句为清醒之言,”纪阳喧向前几步,避到花辞面前一把抓住那只背在身后的手,“从未后悔,也不会忘记。”

    “……你。”花辞皱起眉,就要抽出手来。

    “我皮糙肉厚的,可你细皮嫩肉,打这一下倒底是我疼还是你疼,”纪阳喧看了一眼那手心,“手心都还是红的。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其实就是个傻子!”

    花辞被他这番反客为主,不知道是气笑还是真觉得好笑,嘴角才刚刚抿起,却被一个同样柔软的事物碰上了。

    纪阳喧终于在那如星如月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偷了一点微弱月光以及远处的烛火,看见了那沉沉眼眸里的自己。

    随后一支尖物抵在了纪阳喧的心口。两双眼睛相看着,无声中,纪阳喧慢慢退让开。

    花辞摔下手里的簪,沉声:“玩笑开太过了,小公子。”

    纪阳喧:“你想杀我?”

    “某不敢。”

    纪阳喧抓住花辞的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将那句小声的咕哝含在嗓子里印在花辞的手指上。

    “花辞”,“是我的良人。”

    在花辞皱眉甩开前,他飞快放开了那只手,纪阳喧笑着说:“卢知春说,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我为你生,自然也是可以为你死。”

    “花辞,我喜欢你。比他们都喜欢。”

    纪阳喧笑起来,少年郎的笑肆意张狂,以及难寻到的无畏真心。

    看着花辞甩袖离开的背影,纪阳喧蹲下身,用手帕包起那弃在地上的勾云银簪,将其收进怀里。

    “我得不到的,不管谁也别想得到。”

    纪阳喧抬起头看着径自向前走着的人,轻轻地笑起来。

    厚重的云絮挪过,遮盖了那一点月光,四下里只有竹叶摇动的声音沙沙。

    “你终归只能是我的……”

    “花辞。”轻轻的呢喃,在心上反复碾过。

    纪阳喧抬起手,看着那只被花辞一个巴掌打下的手心。这时候还有些微微发疼,不知道当时花辞究竟用了多大的劲。看他手心也红着,该是用了十一分的力气。

    他凑上去,将嘴唇轻轻贴在了手心上。

    花辞在进院门前停驻了片刻。

    抬头,看见被云絮遮盖的月亮,他伸手拢了拢披风。

    “起风了,”倚着门框的花辞摩挲一下门前雕花,勾勾嘴角,“该回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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