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出一张总算干净的脸，笑笑：“没，倒是跑了三天三夜，又躲又藏的，最后直接巷子头堵住我了。”

    凯尔嘴有点贱：“那怎么放过你了？”

    “那贵族看我手脚快，要收我做奴隶，和你一样来这接受洗礼。”罗伊这时突然眉头紧皱，“说要我熬过三百场，等出来左右都健壮了，让我做他的坐骑。”

    “那你和凯尔一样啊，都是奴隶来这儿洗礼。”肖恩总结。

    罗伊下意识皱眉：“我不是奴隶。”

    “哧，那不就是黑民嘛，没有身份的人要在这个城市存活很难的。”

    “我之前流浪于其它城邦。”罗伊随口说了一声。

    罗伊没想到两人突然悄了声，之后又听到右侧下铺那人转过身，床发出轻微的摇晃声，右侧下铺那个人在盯着他。

    罗伊这下看到了雷克斯的脸，那人脸上白白净净，不像凯尔的粗犷，也不像肖恩的稚气，雷克斯一脸的，一脸的...

    罗伊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只知道雷克斯就像他去过的一个城邦的书店，充满书卷的味道，看起来就像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与这肮脏混乱的地下长廊格格不入。

    罗伊无法想象这个人在场上厮杀的模样。

    一阵剧烈的床板摇晃声，罗伊看到肖恩从上铺跳了下来，喘着气凑在他面前。

    肖恩个子比他低一点，罗伊俯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艳丽的红发和微微颤动的鼻翼，还有那些俏皮的小雀斑。

    “真的吗？你真的去过很多城邦吗？”肖恩的声音里带着些颤动。

    罗伊又再次抬头，他看到三个人都盯着他。

    “你真的去过其他城邦吗？”肖恩将罗伊的头掰向他，再次重复问题。

    罗伊的视线再次回到肖恩的小雀斑上：“嗯，去过很多。”

    罗伊回答完后，他看到肖恩的瞳孔缩了缩，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之后他的手被肖恩牵起，被紧紧攥住。

    罗伊听到肖恩问：“可以给我讲讲吗？外面的世界，还有其他城邦，凯尔没见识得很，只知道他那肥婆主人有个很大的花园，经常邀请很多贵族办聚会。”

    “喂喂，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吧。”凯尔不满地嘟囔道，接着转头看向罗伊，“喂，讲讲呗，我也想知道其他城邦是什么样的。”

    罗伊甚至瞟到到右侧下铺那人坐了起来，也是在盯着他。

    罗伊一时被三道视线盯着不适，他犹豫了片刻，不确定地问道：“你们没有出去过吗？”

    罗伊看到肖恩双手枕向脑后，随意转了几圈，肖恩低声解释：“我和雷克斯一直在这里长大，角斗场为防止我们跑掉，我们是没有出去的机会，至于凯尔，你问他。”

    罗伊将头转向凯尔。

    “我？”凯尔似乎陷入回忆，“我是个奴隶，流转于各个贵族之间，伺候他们罢了，哪来的精力出去看看，光是应付那帮贵族就够筋疲力尽了。”

    罗伊这才恍然大悟，他才来这个城邦没多久，只是听闻这里有个竞技场，以血腥和残暴遐迩闻名，另外这个城邦的奴隶数量和奴隶的地位低下远超他的想象。

    “我来这个城邦没多久，之前一直流转于其他城邦。”罗伊想了想，继续解释，“有些城邦是没有奴隶的。”

    这时凯尔原本侧躺的身子坐直，大呼：“什么？没有奴隶？”

    “这里一直往东走，越过三座大山，避开路途中的四个小城邦，就可以看到大海，沿着海岸线走便能看到山坡布满房子的城邦，那里没有奴隶。”罗伊回忆之前的路线。

    肖恩再次将罗伊的脸掰向他，问：“大海是什么样的？我听说大海望不到头。”

    罗伊将视线再次转向肖恩，罗伊想了想，继续说：“大海是一望无际的未知。”

    “喂喂，没有奴隶，谁替贵族干事？”凯尔插嘴。

    罗伊正要回答，他的头再次被肖恩掰过去。

    “别管凯尔。”肖恩继续问，“大海很漂亮吗？”

    “大海有数不尽的蓝色。”

    “喂——”凯尔不满地嚷嚷道。

    “和天空比呢？”肖恩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大海是可以摸到的。”

    肖恩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却见长廊的烛火熄灭，地下长廊开始回荡着一声声犬吠，原本有些嘈杂的长廊突然陷入沉寂。

    罗伊正疑惑，却被肖恩的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上，他听到肖恩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旁，悄悄说：“狱犬来了，你去雷克斯上铺睡，有什么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