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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1900 (第3/4页)
再做过,反而退到艺术总监这一步。他没有向我解释为什么,但我知道的。可他并不像我一样,一退便退到了船与码头之间的艞板上。 如果对梦想的努力都被理解为天赋的话,那热爱终有一天会被消磨殆尽的。 但他们总劝着我回去,说你该是站在大舞台上的。我也总是回绝,说到底他们总是替我心疼自己了糟蹋的天分。 那位艺术家说:人嘛,总要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的。 他的话令我思考了许久。最终,我还是听取了他们的意见,重返西雅图拾起了我窜逃了一年的青春。 我们在巴黎的时候不常联系,走了以后也一样。直到再后来的几年,我们已经隔了许久没有联系,他偶然间给我打了一通跨洋电话。 他问候我最近如何,我说马马虎虎,跟以前一样。 他笑着说:总不会还是那样吧? 我答:好与不好都差不多,不能更差了。 我不经意地问起:那你呢?还在做艺术总监吗? 他却给我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不了,早就重拾旧业了。 那恭喜你了,我不免地惊讶。 他说:谢了。 然后,我俩沉默了良久。 他继续道:我之前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情况,但我总觉得你是知道的。 我“嗯”了一声。 “ 我以为自己可能到此为止了,但这只是上帝给我开的玩笑。不要在意别人,Lin。只要得了一个缪斯,知你懂你就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 “ Lin,你有天赋,上帝会保佑你,他可能不会如期而至,你要再等等。” 我笑着回答:“ 我可没时间这么等下去。” 可对方置若罔闻:“ 等你遇到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一切的时间都很值。” 当时,我没有悟明白:“ 所以你遇到了吗?” 只听对面一阵沉默,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轻声细语的呢喃,艺术家揣着莫名的意味:“ 嗯,遇到了。” 飞机舱内依然暗淡,偶尔有人起身走动。此时,我的肩膀压着也有些发麻。我不语,还是没有把睡美人喊醒的打算。 但睡美人被自己吓醒了。 飞机遇到了一阵气流,几番着颠簸。霎时,靠在我肩上的邵望舒突然浑身震了一回,下一秒立刻跟抽搐般弹起来,瞪开双眼睛望着虚空。 我也被他吓了一阵,肩膀一下的轻松,血液瞬间舒缓着又麻了半边,意识被激得胸口猛然加速跳动,打断了我记忆深处的回响。 视角边缘的影儿疯狂闪现,我一扭头便看见邵望舒手撑着膝盖骨,弯腰曲背一个劲儿地在旁呼呼地喘气。 他低骂了几声,另只手附上脸颊盖住自己的眼睛顿了好久,胸口随着他的呼吸大跌起伏,汗珠浸湿了细软的头发,都粘着块耷拉在他的前额。 不过,邵望舒这一下的动作有些大,把行走的空姐给吸引了过来。那位空姐微弯着腰小声地询问他还好吗,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需不需要来一杯水之类的话。 他只是短促地摇摇头,礼貌地回了句“No,thanks”。 空姐又连着几遍确认他真的没事,才准备离开。在她临走前,我向她要了一杯热水。 邵望舒缓了好一会儿,才移开捂着自己眼的手掌。他撩起额前湿了的碎发往后拢,眼角处不知是流下的汗还是挤出来的泪,竟湿了大半。 我随即摸了摸自己肩头,也湿了不少。但我也懒得去顾及,眼前这个人看着脆得跟随时会骨折的胡桃夹子一样,可细敲去了,壳子又硬得很。 邵望舒整个身体像是失力地瘫在座位上,放置在扶手处的掌在隐隐地颤抖,微抬一下指尖晃得都显眼的很。 待他逐渐平稳下来,我才开口问道:“ 没事吧?” 邵望舒摇摇头,抚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一口气:“ 没事儿。” 我小心地把热水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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