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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5页)



    11.

    结婚后,两人在彼此的称呼方面出乎意料地默契,非必要时不直呼对方的姓名,大都以“你”来代替:你今晚加班到几点?你吃了吗?最近新上映的电影你看了吗?看天气预报好像要下雨,你带伞了吗?

    很少时候,严子敬叫他“小秋”,他叫严子敬“哥”,因为虽是同龄人,但严子敬稍稍比他大那么两三个月。

    这个“很少时候”,通常指做爱的时候。

    12.

    有人说,结婚就像搭伙过日子,是一场“合作”,但在佟逸秋这里,结婚甚至还不如搭伙过日子,因为结婚之后,他还是一个人住,一个人下班回家,一个人买菜做饭,一个人洗澡睡觉,第二天,一个人起床上班,周而复始。

    久而久之,结婚对他而言,就变成了“定时出差”。

    某次周末,他和往常一样搭乘动车去A市找严子敬,过安检时,他恍恍惚惚想:好像结婚和不结婚的区别,就只有“定时出差”而已。

    不知道严子敬会不会也觉得,结婚和不结婚的区别,就只有周末和节假日家里会多一个人而已。

    13.

    但佟逸秋想,严子敬应该是喜欢他的身体的。因为每次收假之后,他的腰都会疼上那么一两天。

    严子敬平时话少,不会主动开口邀请佟逸秋进行睡前活动——他更喜欢用做的,用行动,洗好澡上了床,一把将佟逸秋揽住腰,开始时吻他像小孩子撒娇闹着玩一般,等到佟逸秋降低警戒心,不知什么时候便被他吻得浑身酥软,小腹热意阵阵来袭。

    做一次一般是不够的——肯定不够。

    严子敬还喜欢一边做一边吮吻他全身上下,像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在标记专属于自己的领地,常常弄得佟逸秋第二天遍布吻痕,乳头都会被亲得微微红肿。

    好几次他也想制止一下严子敬,想让他停下来,可一开口,控诉的话都在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顶撞中化为了软腻的呻吟。

    14.

    真正发现端倪,是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前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

    一开始,两人还像没结婚时那样,下班之后会互通电话,聊些有的没的。但那时,正逢严子敬接手一个大项目,几乎天天加班到深夜,就差没住在公司了。打电话对于他而言,好像也变成了需要应付的工作,每次都只是草草了事,说个三四句便挂断。

    “我还在忙”、“你早点睡”、“项目结束了再聊”、“晚安”,佟逸秋都能把通话内容背下来。

    唯一不同的是,某一天,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声:“严哥,加班辛苦了,你喝拿铁对吧?给。”

    严子敬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严子敬是真的很忙。佟逸秋没有多想,第二天也没有再致电打扰,不过严子敬一般都会主动打给他。

    忙的时候,也会将电话放在一边,没有挂断,佟逸秋静静地听,直到自己听够了,觉得没意思,主动掐断了电话。

    只是后来佟逸秋又多次在电话中听到同样的女声——

    某次,女声说:“word做好发给你了。好累哦,严哥,你请我吃个宵夜怎么样?”

    再后来,就变成了“终于弄好了!还是严哥教得好,奖励你陪我去看个电影吧!”

    15.

    佟逸秋的想象力很丰富,听到那个女生的声音,他几乎都能给她画出像来:刚毕业不久的新人,一头飘逸的乌黑的长发,笑起来单纯天真。工作也很努力,经常会问前辈们工作上的问题,为人礼貌,落落大方,在适宜的场合开朗活泼,在准确的时机矜持文静,甜美中带着一丝狡黠,俏皮又可爱。

    他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仍是情不自禁地沮丧了好多天。

    16.

    渐渐的,严子敬不再主动打来电话了,回消息的间隔也从几十分钟、几个小时渐渐变成了一天、两天。

    临近周末,他打算到A市见严子敬一面,谁知刚落地,给他打电话时,严子敬却说:“我现在不在A市。”

    “啊……”佟逸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拖着行李箱,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突兀地站着,“去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呢?”

    “嗯,出差,返程还不确定。”严子敬言简意赅地说着,似乎很忙很赶时间。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便听到电话那头有人甜甜地问:“严哥,怎么还没好呀?”

    佟逸秋心揪到了一块,遏制不住地往坏方面想,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她、她是谁?”

    “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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