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婢女让我快逃，有人要抓我 (第2/2页)

他倒是长高长壮了不少，原本下巴在我鼻梁处，现在已是在我发顶了。

    他撑着油纸伞，伞面往我这里倾斜，另侧的肩头落了不少雪花，雪粒融化在深色的肩袍上。

    我把伞尖往他那里轻推了推，他感受到了，转过身，对我露出浅浅的酒涡。

    这家伙，时不时朝我笑，有那么好笑嘛。

    在我们一来一回推搡中，途中还遇到了曹娘子，她脸上恢复了点光彩，只是不能提起曹小花，一提她就落泪。

    “曹娘子你这是要去祭拜小花。”我看着她篮子里的布娃娃香烛一类，便猜到了。

    过年前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门前的鞭炮声霹雳吧啦响个不停。曹娘子一直说怕小花在那过新年一个人孤单，所以要去陪伴看看他。

    曹娘子的丈夫只觉晦气得很，一个人在家吃酒。

    “曹娘子，你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我转身去小铺子买了些五颜六色的糖果，揣在手里，跑回来气喘吁吁，小五撑着伞跟我跑了一路，他见我这样，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跟在我身边。

    曹小花的坟包小小的，是个空坟，她的尸体和用过的东西早就被焚烧的一干二净了。

    我和曹娘子为她清理坟包上新长出来的杂草，雪花纷纷扬扬飘了下来，砸在我的脸上，我觉得生疼，疼到了我的心头。

    我笑着说，“小花，你又长大一岁啦。之前你说过等你长大了让哥哥娶你做娘子，这一世怕是不成了，如若有下一世，哥哥娶你做娘子好不好。”我把糖果摆在坟前，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小五上前一步喊道，“公子……”

    我却是摇摇头让他等在原地。

    曹娘子默默在旁点上了两根香烛，烧起了些纸衣纸钱，未燃尽的纸钱和香灰被北风带起飘扬到空中，飘向远方，或许是带给了小花……

    祭拜完我与曹娘子分别，小五安静地撑着伞跟在我身后，买了小五和兰香都爱吃的荷花酥。

    他欲言又止，看向我道，“公子，曹小花的死并不是你的过错，是天灾。你不要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我笑着摇手示意自己无事，和小五深一脚浅一脚往家中行去。

    家中无暗卫的练武声，显得有些安静，连空气中都传来一股让人烦躁的气息。

    兰香等在门外，像是等了很久，身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她看到我们，却是没有迎来，而是脸色紧绷。

    “兰香，这是我特意给你们买的荷花酥。”我扬起笑脸，摇晃着手中的纸包，逗弄兰香。

    “杜大哥他们人呢？怎得今日这般安静，往日他们不是要喝酒划拳嘛。”我往屋里瞧去，被兰香挡住了视线。

    兰香今日的状态不对，麻木说道，“家里来了客人，杜修他们忙着招待他们。”

    见我要跨步迈入房门，她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的后退几步，手中的纸包撞散开来，荷花酥落地，沾上了雪地里的雪色。

    我感知到事情的不对劲了，兰香如此异常。

    屋里有脚步声响起，是往我这处来的。

    兰香声嘶力竭喊道，“快走殿下！他们是来抓你的，小五快带着殿下逃！”

    小五意识到不妙，伞坠地，带着我施展轻功往后退去。

    我看到兰香被一个巴掌粗暴抡在地上，男人笑盈盈骂道，“不听话的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