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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无论为了什么 (第2/2页)
弱冠之年后,卫安卿在朝为官,逐渐变得成熟;成为丞相之后,他行事更是稳妥,却还在得知婚讯的那一天高兴得像个孩子。左方觉得成亲之后,大人一定会很快乐,可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卫安卿的愁容越来越多。连现在睡觉中眉头还是紧蹙着,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左方伸手将他的眉心抚平,低声说道:“做个好梦。” 夜里到了丑时居然下起了雨,温祯怕闷,入夏之后,他晚上都是虚掩着窗子睡的。 雨水打在房檐上淅淅沥沥,温祯向来浅眠,听到声音就醒了,他随意披了一件外衫,用火折子燃了一只红烛,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打开了窗。地上已经积了一层水,可雨水不大,看样子下了许久。雨水带来些许凉气,拂去了梦里产生的燥热。 “一场秋雨一场寒。”他低声呢喃。 热气散去,雨水的潮气便侵染了四肢,让人一下子觉得阴冷无比。他畏热畏寒,想起去年冬天烧了炉子,仍是要盖两层被子才睡得着,否则总是手脚冰凉。 两个人睡就不一样了吧,温祯心里想着,微微羞红了脸,伸手将窗子合上,像是逃离般钻进被窝。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第一次出现了那个人,一双桃花眼,目光潋滟,眼中却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暗藏着化不开的浓浓情意,几乎是将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到自己身上。 睡梦中的温祯微微笑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卫安卿独自用完早膳便去上朝了,时间过早,卫安卿不舍得叫他温祯起床,所以早晨二人不一同用膳。最近朝中着重于治理西南旱灾,分给卫安卿的事情越来越少,他现在在朝上大多是举着笏听别人说话; 今日下朝之后左相像中了邪一样,突然转头对他说话,带着笑温声说:“听说右相近日颇得清闲,老身事情繁多,也不知你我官位相同,右相的办事效率怎么如此高。” 卫安卿微微握拳,这个老不死的变着花样讽刺他如今失权,可再生气也不能让他看了笑话,他莞尔一笑,“左相谬赞,在下原来辅佐皇上处理政事,自然有了经验。左相空闲许久,一时承受不来,再适应适应也就习惯了。” 左相听完,果然眉头一皱,疾声说:“你!” 严卫见两人对峙,连忙走上前来:“参见李大人,卫大人。” 左相见严卫过来帮势,也不好再说什么,甩了下袖子便走了。 严卫一根根掰开卫安卿紧握的手指,见左相走远,低声说:“兄长别和他置气,他就是条狗,得了骨头就把尾巴翘得老高,恨不得让所有人都闻闻味道。” 卫安卿听闻笑了,“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严卫眼神有些暗淡,自嘲地说道:“我自小在市井学堂读书,学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卫安卿察觉他神色不对,吸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玩笑罢了,兄长和你说声对不起。”说完,他用右手紧紧地搂了一下严卫,扭头看去,却见严卫突然喜笑颜开,笑着说:“兄长又被我骗了!” 卫安卿摇摇头,严卫一边笑着一边说:“兄长心情有没有好点。” 卫安卿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我本来就没生气。”严卫见出了宫便不再那么拘束,他快步走到卫安卿面前,拉起他的手,“我反正是被李老头气着了,所以今天我们就去王家酒肆痛饮一番。” 卫安卿明白,严卫这是要调查李炎去,他看向严卫,说道:“先回府换套常服出来。” 严卫微微点头,回答道:“一会我在相府门口等兄长。” 卫安卿回到府里换好衣服,看见蓝惠端着一些古籍朝着书房走去,约莫着温祯在忙,他就没有打扰,只告诉蓝心说他午时不在府内用膳,让她服侍好温祯。 出了府,果然见到严卫的马车候在门口,严卫撩开帘,双臂扒在车窗上,等见到他们人影,便促狭一笑。卫安卿穿着一袭蓝衣,撩开帘子坐了上去,左方仍旧是一身黑,同严卫家的车夫坐在门口。 “笑什么?”卫安卿一脸疑惑。 严卫眼角仍带着笑意,扒在他身边耳语道:“我只是觉得兄长一家,除了你自己,都是冰块脸。” 卫安卿想了想左方那张面瘫脸,也笑了。他们说笑了一会,随后谈及正事,卫安卿问道:“我听说王家酒肆生意兴隆,几乎天天爆满,我们去了可有位置?” “兄长放心,早就打点好了,我定了二楼的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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