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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第2/3页)

不会是一帆风顺。

    如果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想他更希望亚历山大是在他背后,而不是首当其冲。

    他握枪的手暗自紧了紧,面上仍然笑意不减。

    当然,最好是没有意外。

    很快,狭小的走廊复又安静下来,只剩两人压低的呼吸声和窸窣脚步声。

    直到推开那扇门的那一秒,枪声响起。

    亚历山大大脑骤然一片空白。

    等等?!

    ————

    最初那个红点很小,只如一颗不起眼的种子,但很快,那团刺眼的红色就膨胀开来,似一团火星猛然爆裂!

    那是血。

    那颗子弹避过了SADI防弹挡板,从下腹部射入了腹腔。韩寅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下意识地,他退了一步,扣住门锁,死命一关,砰!沉重的大门轰然闭合,一个即将冲出的身影堪堪被门板挡住。韩寅熙与他视线相撞,一触即分。

    下一瞬,韩寅熙的力气便被抽空,连强撑都撑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沿着墙根倒下,腹部传来剧痛,刺破意识,简直像是把一团火炭硬生生塞进了他的腹腔,烫得他眼前发黑。

    他咬紧牙关,掏出一支止血剂,反手扎在腿上,而后扶住耳机喘着气道:三号地点有埋伏。请求支援……

    琼斯听见空气中那轻微的咵嚓一声就意识到事情不对。随即,耳机中传来轰然巨响,韩寅熙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三号地点有埋伏。请求支援……

    他遽然推案而起。

    ————

    一片兵荒马乱中,急救床被匆匆推进手术室。琼斯下意识地跟了一步,立即被护士拦了出来。

    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

    “哦抱歉……”

    没有人去听他的抱歉。这里时间就是生命,腹部中弹的伤员就在眼前,一切资源和精力都围绕着病人转。而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多少有些多余。

    手术室的门合上,红灯亮起。仪器的滴嘟声仿佛能穿透房门传入他的耳朵,一声一声揪着他的心。医护流水一般从他身边穿过,他就像一块息肉,被嫌弃而无人问津地立在手术室门口。

    这是他少有的、手足无措的时刻。

    柯林·琼斯一般不会慌,除非事情特别大,比如总统车上被装了定时炸弹总统还坐上去了。除此以外,他基本是个就算自家着火也能淡定处理完公务再喊消防车的人。

    但眼下,他难得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当然清楚这是为什么。

    要是现在还说不清楚,那纯粹是自欺欺人。

    可是他不该清楚的。

    这种无措一直持续到亚历山大过来和他打招呼。

    ————

    平时再怎么保持距离,韩寅熙毕竟也还是琼斯的下属,下属工伤入院,他还是可以来看一下的。只是没想到一来,就看见韩寅熙蜷成个球,拿冰袋捂肚子。

    他站在门口咳嗽一声,笃笃敲了两下门,韩寅熙一转身,把伤口又扯着了,嘶地吸了口气,挑起半边眉毛,龇着牙冲他笑:下午好啊,长官。

    十分钟,公事公办的话就讲完了。然而琼斯总觉得还有些什么该做的没做。

    他其实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认为应当关怀性伴侣的微妙道德感。之所以说微妙,是因为这种道德往往只存在于合法且为社会所承认的伴侣之间,对于不曾被社会公开承认的伴侣,这种道德感就像一个冷笑话一样尴尬。

    更尴尬的是,以他对韩寅熙的了解而言,对方大概不需要他的这种道德感。

    于是冰山警官无所事事地又磨蹭了五分钟后,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话:你看上去……非常痛。

    韩寅熙噗嗤一声笑出来,而后皱着眉按住了肚子。

    谢谢,他被这句正确的废话笑到了。这位长官可能是不太会用命令以外的语气说话,搭讪起人来真是肉眼可见的不适应。

    偏偏韩寅熙一边疼得倒抽冷气,一边还要逞口舌便宜:岂止是非常痛,简直是,太他妈爽了好吗。

    话一出口,琼斯眉头就是一皱。

    需要开点大麻吗?冰山警官扶着床沿坐下,冷静地望向韩寅熙发红的眼睛。

    尽管疼痛在生活中无处不在,但大多是极其轻微的,这常常使人产生错觉:疼痛不是一种病症,它是可以熬过去的。然而事实是,疼痛是一种迫使人类发明了无数药物来对抗的恐怖魔鬼。

    长时间高烈度的疼痛可以损伤神经,干扰判断,甚至直接致人死亡。

    人类用了几千年的时间,都还没有得到一个可以完全消解疼痛而又没有副作用的方法,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咬咬牙就能解决的问题?

    火蚁毒素尤其烈性,有人仅仅只是被咬上一口,便会休克。而韩寅熙这次,是直接被射透腹腔。

    琼斯微微叹了口气,直接按了铃,替韩寅熙做了主:我让医生多给你开点止痛药。

    几乎同时,韩寅熙脱口而出:不用了,谢谢。

    琼斯蹙眉,锐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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