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因为春季要来了 (第1/2页)

    最近几日都是晴天。

    珍妮是照顾林烟仄的护士，林烟仄午睡醒后，她把他推到花园里晒太阳。一直陪着林烟仄的男人似乎是他的哥哥，这几天寸步不离地陪着林烟仄，他们关系很好，珍妮每次推门前都能听到门里林烟仄的笑声。

    她觉得林璟的气场太强，比如她每次走进林烟仄病房时林烟仄都会开朗地跟她打招呼：“早上好。”然后林璟的眼睛便会落到她身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眼神像是安检机一样，似乎在扫描她，确认她身上是否有不允许接近林烟仄的条件。

    好在林烟仄的注意力很快便会回到林璟身上，他挨着林璟撒娇：“又要打那种很疼的针。”

    林璟便会坐上床，林烟仄钻进他怀里，把脸埋在林璟肩窝，软软地被林璟抱着，林璟捏着他手腕，直到珍妮扎完针。

    珍妮在林璟的注视下不会停留太久，记录下林烟仄的各项指标后，她立刻离开。

    身后林烟仄和林璟说话。

    “打完了吗？好快啊。”

    “嗯。”林璟说着便要把林烟仄放下。

    林烟仄着急道：“再抱一会儿！”

    “......别撒娇。”

    珍妮陪林烟仄在花园里晒太阳，林璟不在的时候，林烟仄就变得很安静，他安静地坐在轮椅里，平视前方，太阳在他鼻尖晒出一小块光斑，林烟仄单薄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碰一下都像是要碎了。

    难怪林璟那么紧张。

    “......珍妮，”林烟仄指了指墙角，“那儿开了好多小花。”

    珍妮说：“因为春季要来了。”

    林烟仄要珍妮把他推到墙角，推到阳光被遮挡住的地方，冷气立刻顺着脚底攀上身体，林烟仄伸手就要把其中一朵白色的野花摘下来，但他没有成功，因为林璟来了，叫了声“林烟仄”，林烟仄立刻收回手，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局促地朝身后看去。

    林璟走路带风，三两步走到林烟仄面前，珍妮把轮椅交给林璟：“您来了。”

    林璟示意珍妮可以去忙她自己的事，低头看林烟仄头顶：“不要乱碰东西，有细菌。”

    “这些花开得很好，我想摸摸。”林烟仄解释。

    林璟很不近人情地说：“别摸。”

    林烟仄乖乖答应：“好。”

    然后林璟推着林烟仄重新回到阳光里，站在林烟仄身边陪他晒太阳。

    林烟仄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让珍妮去叫林璟，珍妮跑到楼下，这时候已经近黄昏，阳光藏在云层后，给云镶了层金边，透出温柔的橙色。

    两人的剪影在草地上，像是默片，安静又温柔。

    林烟仄的身体像是一棵努力向上生长的树，整个人都往上，手拽着林璟衣领，把林璟往下拉。林璟弯腰，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高大的身躯把林烟仄整个人都包在自己的阴影下。

    他们不知道亲了多久，林璟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的一个人，和林烟仄接吻的时候却温柔珍重，像是在亲吻一颗珍贵的宝石。

    珍妮等了五分钟，他们分开了才上前，她不想偷看的，但她等待的时候总是会向那边偷偷瞥一眼，偷看了别人的隐私，这让她感到很羞愧，她的脸颊都是红的，说话也吞吞吐吐。

    “林先生，医生，医生找您。”

    林璟应了一声，推着林烟仄往回走，林烟仄坐得没有刚才直了，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表情看上去很温柔，像是能够攀附的树出现了，藤蔓懒洋洋地缠着树干，安心得很。

    医生说话的时候，林烟仄就坐在窗前往外看，料峭春风从他脸上吹过，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开，露出精致眉眼，医生说了什么他一点也没听进去，林璟还是不放弃林烟仄腿痊愈的可能，询问医生是否有可行的治疗方案，但医生明确告诉他林烟仄不能够完全恢复，少折腾些也少受些苦，虽然残疾会伴随他一生，但不会太影响正常生活。

    明明是林烟仄的病，林璟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脸色难看得就像是他残疾似的。

    回到病房，林烟仄就缠到林璟身上，要林璟喂他吃晚饭。

    林璟打开保温餐盒，心神恍惚，林烟仄让他把鸡肉撕开才吃，林璟的手被烫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林烟仄立刻把林璟手指抓过来含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