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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9-50 (第5/5页)
虽然淋了雨受了寒,但多亏陈柏屹体质好,即使有些鼻塞,这人也不至于落得个感冒发烧。更何况有林逸成在一旁暗中照看着,就更不会由着这人胡来。林逸成的父母去了美国玩,一大早打来个视频电话道早年外再其他,两人安静地一同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谁也没吭声,只有电视声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陈柏屹这人从外表上看上去一点没问题都没有,冷静,依然十分矜持。除了比往日要话少上几分,其实还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林逸成就是隐隐约约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半晌,他试探性对陈柏屹说:“陈柏屹,郊区那边的那个寺庙翻新了,今天初二,要不我们去祈个福什么的?” 对方这会儿在低头机械性地吃着面包,颇为心不在焉,想是不在意他话中的内容,只是应付道:“好啊。随你。” 闻言的人有一瞬间的错愕,林逸成叹了口气,又有点无可奈何。 两个人沉默地计划出门,去的是临城郊区的一个老寺庙,只是今年装修翻新,所以吸引前往的人更多。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那恰好也正是当年方明宇为陈柏屹求下佛珠和红绳的寺庙。 新春,人头涌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举着香烟的中老人,还有遍地撒脚奔跑的小孩,唯有他们两个年轻人呆呆地竖在原地傻傻不动。林逸成随着大流买了两束香火,懵懵懂懂分了一半给陈柏屹,然后将其点燃,对着寺庙大门弯腰朝拜了几下,做好一套程序下来,两人已然被熏出一身汗来。 他们按着顺序去了各个寺庙按着香火摆了摆,也不知道有没有诚心诚意,反正到了后头,陈柏屹已然被那浓雾熏出了神。不远处有棵长势良好的大榕树,他的视线被夺去,陈柏屹愣了愣地看了下,发现上面全部挂满了单薄的红丝带,随着冬风在那飘。 他收回目光,跟着林逸成去往下一个寺庙。突然这人猛地转过身,身前的火把差点怼到他身上,吓得陈柏屹不由得往后退了几分,“你他妈……干嘛!” 林逸成被他这突如其然的火气整得蒙了一下,心说我刚跟你说了一大堆话敢情你没听见我都还没发火呢。想到陈柏屹近来情绪不太好,他也没说话,只是领着人往里走。朝拜所有寺庙,林逸成开玩笑说:“要不你搞个姻缘的吧,说不定很灵。” 陈柏屹侧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个人径直往那棵大榕树走。榕树的树干挂满了单薄透红的红丝带,上面被人用黑色墨水写满了话语,留下了不同的署名,还有的没有署名。有一句比较特别,陈柏屹一看就在众多里发现了,上面用楷体写着——记忆是相聚的一种形式。 陈柏屹的手指不由得摸上那张纸条,心想的是,以后他和方明宇的未来,是否也是这样。但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对应的一句话——遗忘是自由的一种方式。 如果相爱是束缚,是阻隔,那它便成了比自欺欺人更可笑的笑话。 风掠过衣摆,钻进衣领将人从思绪里唤醒。陈柏屹猛地惊醒,才看见林逸成站在另一边看手机看了许久。他走到榕树旁边卖小纸条的小亭子,花了二十块买了最好的纸条。他洋洋洒洒在纸条上写下一句话——我们都是彼此的一段过错。因为字条写的太大,纸条太短,没位置了,无法,陈柏屹只好把它翻个面,又诚心一点,慢慢写下几个字——求佛祖原谅。 写完之后,陈柏屹慢慢将它挂在了榕树的枝干上。然后去了里面的寺庙,投了三百块进功德箱里,继而突然跪在堂前,缓缓磕下三个头。一求两人之间再无牵无挂,二求二人往不相干,三求二者既往不咎。他忍着剧烈的心酸与苦楚,跪在那里许久,久到就连林逸成都看不过去,直接走进去把人拉走。 出了寺庙,林逸成像是忍了他很久,劈头盖脸就骂了他一顿,“陈柏屹,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分个手你至于这样吗?”对方急得团团转,手指指着他,似乎整个人都在颤抖,“说不定方明宇那小子现在还在偷着乐呢!” “还年下年下,我跟你说,年下这种事就是狗屎!” “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醒,你现在究竟想怎么样?”林逸成问他。 陈柏屹听着他的质问没敢出声添油加醋,却在最后忍不住说了句,“我想他。” 他看着林逸成的眼睛,有点悲哀地说,“我回来……是想和他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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