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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粉雕玉琢的小脸，边用手逗他边叫他，“小修...小修...”

    小修对我的声音有反应，转着乌溜溜的眼睛，伸出肉乎乎的五根手指去抓我的手，抓到了就往嘴里塞。

    娘亲笑看我俩的玩闹。

    小修长到三岁，爹爹给他启蒙，发现他天资聪颖，功课只需教一遍便能轻松背诵，不像我，教几遍了还是磕磕绊绊背不全。最后爹爹对我熄了心思，全力栽培小修。

    聪慧的小儿子被关在屋里看书，而我这不成器的大儿子就每日在外面野，上树下河，活得像个野孩子。

    白日里爹爹忙于公务，夜里还是会教我练字，不求我文采斐然，但一定要写一手好字。

    我最喜欢做的自然不是晚上的抄大字，也不是白天跟小伙伴在山里玩，而是可以看到县衙里的捕快们比划身手。

    我家与县衙就隔了一堵墙，顺着墙根往上爬，坐在有了青苔痕迹的屋檐上，垂眼往下看，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人光着膀子互相操练手脚，你一拳我一腿，打得好不热闹。

    今天我也照常坐在屋檐上，看着下面的好戏，好戏还没开锣，墙脚下有一个细弱的声音，像是猫叫，“哥...”

    我往下看，一个玉人儿正往上看着我。小娃儿年岁不大，白净净的面皮，生得圆润可爱，像个小金童。

    我从旁边的树上刺溜地滑下去，抱起小金童，“小修，下课了。”

    “嗯...”小修抱着我的脖子，说，“娘亲让我来找你，要吃晚饭了。”

    我听着里面的呼喝声，心中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想看的那一边赢了。

    我把小修放下，对他说：“小修，你去跟娘亲讲，哥哥要晚一点回去，让娘亲给哥哥留饭。”

    “哥，打架真的很好看吗？”

    “好看呀，哥哥能偷学个一招半式，以后打坏人有用。我可以从坏人手里保护爹爹，保护娘亲，还有小修。”我捏了捏小修粉嘟嘟的脸颊，“小修这么好看，可不能被坏人欺负去了。”

    小修听了我的话，回家告诉娘亲，而我在屋檐看得入了神。今日打得激烈，捕快里的王班头跟李班头都下场了，两个武艺高强的武师打得是难解难分，最后还是王班头技高一筹，打赢了李班头。

    我回家时还在回想王班头送出去的那一拳，进门一看，爹爹正在等着我。

    爹爹虽是一个文人，但一旦板起脸来身上就带了一股子威势，看得人两股战战。

    我以为爹爹是要责备我归家晚了，结果却是他走过来牵起了我的手。

    爹爹英俊却也凌厉的眉眼温和下来，他对我说：“走吧。”

    “去哪儿？”

    “给你找个师傅。”

    爹爹竟然带着我去了县衙，让王班头当我的师傅。

    王班头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听到爹爹的来意，大笑起来，“原来整日蹲墙头上的小娃儿是杜县丞的儿子啊。”

    “要劳您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王班头在我面前蹲下身，憨厚的脸上挂了笑，“怎样，今日我的拳打得如何。”

    我正有无限的崇拜想他说：“打得太好了，那一拳那一脚，刚猛又霸气，可惜我看的太少了。”

    我的恭维话让王班头很开心，他抱着我往里走，“今天师傅给你打一套全的，保准你大开眼界。”

    “谢师傅。”

    我跟王班头学功夫，小修上了私塾，自此以后，我和小修，朝着一文一武两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