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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一家三口……而杜含烟靠在她身上,久久失语。 她心中震撼太过,自小颠沛之人看遍世间疾苦,欺凌冷眼都习惯,只是不曾听过这些。 此刻的危舟,与舞厅里厮混的浪荡子全然不同。而她说的那些直白平实的表述,胜过华丽辞藻,浮动微风拂过心湖。 这位曾接受秘密训练的特工罕见放空了思绪,她甚至不知道当下茫然无措的自己究竟怎么了。 …… 杜含烟混混沌沌,被危舟按回餐椅吃晚饭。晚饭依然是午饭那顿,重新加热的饭菜危舟吃得开怀。 她饿过头了,动鱼肉时候还记得先为杜含烟夹取鱼腹的一大块,捞来自己餐碟仔细挑去刺,将碟子也送去给佳人。 杜含烟心里乱得很,满腹空空却没有食欲。 危舟瞧她这般,自己食不下咽,挪椅子凑去她身边,隔着桌角接手她餐具拌鱼肉蔬菜饭喂给她,哄她吃饭,声色温柔和煦得不得了,“烟儿,吃饭了,等下饭菜凉了。鱼肉冷了腥气重。” 杜含烟眨眨眼醒醒神,汤匙递来眼前。 心里又泛起说不得的滋味。 “我自己来。”杜含烟低垂眉眼,将瓷碗接手回去小口抿着。 危舟应了声,扭过身自己扒饭,佳人当前,她尽量克制着毫无形象狼吞虎咽,唐突人家。 美美一餐后,打电话叫酒店侍者收拾餐具。旁人前脚走,危舟就扑过来,将身边心魂不定的人儿圈在沙发里。 “烟儿在想什么?”危舟倾身将她抵在沙发方寸间,摩挲她的脸。 杜含烟静默靠进她怀里。 危舟双手揽住她在怀抱,察觉她有心事,抚摸她后背,思索一番缓缓开口:“烟儿,你或许不知我家中事,”杜含烟轻轻将手臂挂上她肩头,危舟拥着她,放眼白漆木窗之外渐渐失落的天幕,眸心随之黯淡:“我母亲去得早。我父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他老人家嘴硬心软惯来宠我。然、我的确诸多不像话。” 杜含烟闭起眼睛,抵在她肩头摒息听她继续说。 “早年,我不省事,一时意气与吴奕君打架,致使父亲与吴伯父闹僵,才使得之后我危家远走张垣招兵买马自立门户。” “我十五从国中辍学,被父亲安顿在身边,这两年只晓得作威享乐,一无所获。”危舟顿了顿,跟道:“烟儿,直白来说不怕你笑话,我承认我大抵是天下最无用之人。” “至少、你有一颗真心。”杜含烟嗓音发涩,她眼里隐隐蒙起雾气,毫无征兆地将要落泪。 热泪滚滚,将冰冷的外壳融化。 杜含烟声音不对,且鼻音加重的。危舟有所觉察,回身将要拧开沙发边的落地灯。 “不要开灯,片刻就好。”杜含烟勾住她肩,将重心抵向她肩头。 “烟儿,我想好了来日如何。打明儿起我回军部去求见我父亲,只求一份能力范围内的工作。我定不再耽于享乐虚度光阴的。我父亲对我失望也好信任也罢,我势必要在军中站稳脚跟,有朝一日请父亲退隐休息。” 她说来平静如常,这话份量很重。惹得杜含烟心颤。 “大人渴求坐上主帅的位子吗?” 危舟认真思量后毫不迟疑肯定,“是。我想要兵权。更想收获父亲认可。” “危家这辈人仅有我。我不会教父母亲失望。” 听她这样说,杜含烟心中挣扎疏解,她方才原本设想危舟也是个权力至上的信仰者、来日的铁血无情的军阀。 只是杜含烟漏听她后半句,茫然问她“大人方才说了什么?” 危舟与之分开怀抱,捧起她双手在胸口,正色望她,“烟儿,我说我不会辜负你。危舟娶妻当娶你的。” 杜含烟心慌意乱,面部表情失控,所幸是由暗色不少,勉强扯扯嘴角,“大人您说笑了。” “我说真的!”危舟将她双手按在心口,“你听!我字句当真,不曾诳骗你的!” 杜含烟将要分辨的。危舟实属怕了她那张伶俐的嘴,垂首探寻到一口抿住,与他在朦胧之间鼻息相对,以舌尖轻柔舔舐她唇纹,描摹她唇形,“还有,我想听你叫我名字。从未有人那般唤我。” 杜含烟将她推抵些许,后知后觉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亲昵之词,面颊泛热,心跳呼吸渐次慌乱。 危舟轻吻过后垂眸到他眼前凝视她看。她那双墨瞳热切望着自己,杜含烟抿唇,心情更不寻常。 “烟儿,今后唤我阿舟吧。我很喜欢你亲近我,也这般渴望的。” “我……”杜含烟张口,她万分迟疑,嗫喏着道不出完整句子。 杜含烟并不配合,危舟心急 ,低头呲牙咬开她颈侧旗袍盘扣,顺带着吮了吮她那处柔嫩的肌肤,“你若不应我。我可要罚你了。” 杜含烟怔然。而那人不依不饶,紧扣她一双手腕在她耳侧,将她拥倒在丝绒长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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