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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桃花依旧笑春风/萧楚线完 (第2/2页)
,搬到萧府的时候确实带了几个小酒坛。 楚时清:“对了,得去教教小誉怎么喂鱼,我拿着米糕什么的瞎喂他可别学着这样喂,你那池子里的鱼个个都娇气,跟你一样。” 萧霁尘:“不是有我吗?” 楚时清愣了下,笑道:“也对,总不可能一直让小誉喂鱼,宿府院子里的桃花可以让他去照看,宿骞江没你会养花花草草,他院里的桃花树长得磕碜。” 萧霁尘给他盖上毯子,推着轮椅回屋,“该回去了。” 楚时清点头。 今天楚时清兴致格外高涨,精气神好,话也说的多,“最近小誉都不来找我,闷的慌。” 萧霁尘拿出干爽的衣裳给他换上,顺便又把他的头发擦干,“我去叫陈誉过来陪你?” “不用,他帮忙打理府上事务忙着呢。”他继续道:“累了,我眯会。” “好。” 陈誉的性子他清楚的很,每次来送汤药把碗搁下就走,都不愿意多和他说几句,不知道以为他多厌恶楚时清,楚时清知道,这小孩心里难受着,指不定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哪哭去。 又有什么办法呢,命该如此,就是这样,他知道自己活不久,早就释然了,逍遥快活这么多年,也满足了,偏偏有个人就是固执,就是放不下。 楚时清叹了口气,要说还想完成什么心愿,那就是再去骂几嘴宿骞江,然后让他帮忙把陈誉看好点。 ……… 说好了三月去秦淮河畔看桃花。 楚时清拖着一口气只撑到了二月春。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萧霁尘坐在楚时清床边看着这人的睡颜,视线细细描摹着他的脸,他不知道楚时清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搁以往他将人喊起来,然后推着他到院子里去逛逛,这人总说待房里闷,今天他有些不忍心把这人喊起来。 他睡得很香,眉头舒展,只是手指很凉,萧霁尘坐他床边捂了好久都没捂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誉哭了,哭的时候愣是一点声也不发,把所有泪都憋回去,实在憋不住了就吧嗒吧嗒一颗颗掉泪珠子,轻声抽泣着。 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趴在楚时清床边,把头埋在被角里小声呜咽,萧霁尘知道他肯定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他揉了揉陈誉的头发,模仿着楚时清的语气哄他,“小誉,别哭了,你哥哥睡着了,他怕吵。” 这个安慰似乎不管用。 陈誉哭得浑身都在颤抖,最后终于绷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哥!!!!” 萧霁尘看的难受,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哭吧没事的,你哥睡得熟,吵不醒,想哭就哭吧。” …… 大概还有一个月秦淮河畔的桃花就开了,楚时清还没来得及去看。 那天来了很多人,大多是醉花间的姑娘小伙,还有宿骞江。陈誉躲在房里不出来,估计又哭了,宿骞江去哄人。他当时记得很清楚,有个叫毓秀的姑娘哭了好久,美人落泪人皆怜惜,还有萧家大门口不知道是谁放的一把扇子,扇柄上刻着一个谢字。而他只是看着萧府白茫茫一片发着呆,思绪回到了他陪着楚时清在庭院玩雪的那天,那天也是这样白茫茫一片。 萧霁尘最近似乎很忙,处理完楚时清的后事,又把楚时清生前安排给他的任务做完,送酒、喂鱼、照看花草,想着又去酿了一壶酒。 他好像是故意让自己这么忙起来,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像只要一直这样忙下去就会忘了某些事,亦或是当做从未发生。 “我要走了。” 萧霁尘正在浇花,陈誉突然对他说。 “去哪?”他不解。 陈誉看着萧霁尘面前花缓缓道:“回蒲塘,或者…找宿骞江。” 他哥已经不在了,继续在萧府待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萧霁尘点点头,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你若是走了,时清估摸着得伤心好一阵子,你知道的,他挺舍不得你。” 陈誉心底一顿,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会他哽咽道:“给我哥说一声,我走了,让他不要伤心。” “好。” …… 明顺五年,春,秦淮河畔桃花开了。 萧霁尘像以往一样去山上折了桃花枝回来修剪,将其插到白瓷瓶里。 靠窗的榻上小案上放着修剪好的桃花枝,一盏茶刚刚沏好,盛着一缕阳光,萧霁尘找了本诗集靠坐在窗边。 白瓷瓶里的桃花遭了毒手,被人摘下一朵,作祟者将那朵桃花别到萧霁尘头上,带着一丝狡黠笑着说:“萧二少爷挺闲情逸致啊。” 被人这么戏弄他也不恼,只是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书,嘴角带着笑看着眼前的人,说了句:“秦淮河的桃花开了,我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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