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冤屈（August/父子年上） (第2/2页)

东西——”

    “你打错了，August，”他善意地提醒，“医生的号码和我差一位。”

    系统那一头立刻陷入沉默。几十秒后，August暴怒的声音传来：“海德布兰特！你为什么不早些自我介绍，告诉我也好，打断我也好，你是刻意看我出丑吗！”

    我根本没法打断你。海德布兰特想，而August气呼呼地补上了一句“我恨你”，便泄愤地摔上了电话。通讯中断后，海德布兰特竟无法重新集中注意力，他一遍遍回忆August的衷情倾诉，有时他去想August的性幻想，有时他又去想August吼出的“我恨你”。August在外人眼里品学兼优，似乎唯二缺陷是孤僻与执拗，但他作为父亲清楚August的本性：他继承了母亲的坚韧与善良，以及父亲——也就是海德布兰特——感性上的偏激。这是个敏感、冲动而将感情视为一切的孩子。

    这个孩子现在爱你，他最后想，而你感到刺痛。

    “我也不太相信August是他们通报批评中说，所谓乱搞AO关系的孩子，”罗尔说，“陆军学院政教处列出这条罪名有些牵强附会，August主要问题是斗殴。您也知道在母校，触犯这条规定的学生会遭受什么处罚。”

    “那应该有个起因和结果。”海德布兰特说，“学院有任何附加材料吗？”

    “您看看吧。”罗尔把一条全息投影仪交给他。这是一段卫生间走廊的监控录像，几名Alpha学员聚集在隔间门口，笑嘻嘻地窥伺内部取乐。他们有人夸张地模仿Omega发情的走路姿势，朝里面喊一些荒淫不堪的话，像是英雄将敌人踩在脚下凯旋归来那般神气。随后August板着脸推门而出，他娇小的身材很快陷入Alpha们的包围中，海德布兰特注意到有学员使劲往他身上贴，将手伸进他的裤腰。这个画面持续了几分钟，Alpha们想把Omega推回隔间内，在监控死角做一些事情，其中一个人突然重重地砸在对面的门板上。August握着滴血的拳头，以匪夷所思的动作与力量往Alpha们的面颊与腹部招呼而去，几个耀武扬威的Alpha几秒后像蛆虫一样，捂着肚子在地砖上扭动哀嚎。而August重点照顾了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Alpha，似乎这是学员们的领头人——August按着他的后脑，敲核桃似的把他往墙壁上撞击，一滩血迹醒目地从墙纸上拖下，那个学员牙齿被生生打碎，紫肿的脸满是鲜血。August想践踏他命根子时，赶来的保安一拥而上将他制服。

    “学院的通报中称August暴力霸凌同学，私下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同时与异性保持不正当关系。”罗尔说，“您怎么评价？”

    “太冲动了。”海德布兰特说，“没考虑后续影响。”

    罗尔眨了眨眼。“您觉得您的儿子在被猥亵时还需要在意反抗的影响？”她越说越快，海德布兰特平静地听，“我不敢相信母校现在的学生会被性欲支配头脑，还被校方如此袒护。您在学院注册表上登记的通讯方式是个远洋货运公司，而那几个Alpha学生家长可能给了他们若干好处，我们看到的通报便把责任一边倒地归结到August头上。”

    “正是这样，帝国陆军学院的风气才越来越差。在从前，规则是为了规范行为，而现在的规则，只是为了保护加害者。帝国最高等军事学府的学生就是这种素质，而我们还被要求扩大陆军学院毕业生的聘用比例。我要向上反映，海德布兰特，你不批准我也会去。”

    “不要太激动，罗尔。事已至此，我要去陆军学院一趟。”海德布兰特寡淡而简短地说，他的胃在腹腔中胀痛，而他需要订购一张最邻近的机票，“另外，通知机构各单位，今晚十点召开全体紧急会议。皇帝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缺席。”

    “您除了机构的工作，”罗尔说，“另一份工作是给August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