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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说我爱你的语境早已被抽离。 (第2/2页)
方棱又问:“吵架了?多大事儿啊你就——” “方棱。”杨爱棠说,“我是不是运气很不好?” “啊?”方棱脑筋转了转,“你是说打牌吗?” 杨爱棠说:“我想好好儿地玩一整天的,可是却睡到了下午三点。我想去蹦极,可是排不上队了。我想认真打牌,可是我的四条居然被同花顺给捉了。”他的声音里也像沾着露水,清澈地往下坠落着。 “那还是怪同花顺啊。”方棱沉重地叹口气。 “我为了这次能好好玩儿,提前了一天回北京。我认真地准备了,也努力地参与了,可是我……”杨爱棠吸了吸鼻子,声音哑了,“是我运气不好。” 方棱坐在另一张床上,想摸烟,又忍住,“你要不再打个电话吧。我来解释也行。” “他可能不会接。”杨爱棠很认真地说。 方棱噎了一下。“真的?” “嗯。他不喜欢吵架。”杨爱棠抬着眼帘望天花板,白炽灯光令他表情麻木,“其实我也不喜欢,只是我太迷惑了,迷惑,懂吗?我想问清楚,可能语气就会急一些,显得像是在吵架。但是他觉得我问的问题都不重要,他只会沉默——或者挂电话。” 方棱感到很棘手。因为自己是个同性恋,在某些角度来看,他与杨爱棠有着战友一般心照不宣的亲密;但他又确实不太了解杨爱棠的感情生活,更不了解杨爱棠的男朋友。 “这样不行的。不应该吵架,也不应该冷战。”他只会干巴巴地说,又小心提醒一下,“不过你刚才喝高了,可能是有点儿冲。一般人哪有一上来就说我爱你的,他当然会怀疑……” “为什么没有,我经常这样啊。”杨爱棠却打断他的话。 “什么?” 杨爱棠说:“没什么。” 他的眼帘垂落下来,慢慢地呼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所有辩解都已失效。 就算自己过去经常突然袭击一般对程瞻说我爱你、我想你、甚至更露骨的话,程瞻都没有多少表情地接受了,可到现在,他们身份已经不同,程瞻要怀疑也是很自然的。 说我爱你的语境早已被抽离。 可是我爱你这句话,为什么就一定是假的呢? 程瞻他,抽身得好快、好利落啊。 杨爱棠想。 他就算任性、就算幼稚、就算死有余辜。 可是,他难道不配得到一个稍微带点儿余温的回应吗? * 方棱端来醒酒汤,杨爱棠乖乖地喝了。方棱给他脱掉外套,他也乖乖地抬手。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娃娃。 方棱有时候觉得杨爱棠这么可爱,谁会愿意见他哭?但有时候又想,算了,越可爱的孩子说不定脾气越大。 外边小阮他们开始K歌,方棱照顾好了杨爱棠,自己也出去玩了一会儿,到夜半过后,却有一台SUV驶上了院门前的土路,直到熄火停下。 民宿的主人被惊动了,出去察看。方棱见那车上下来一人,穿着深色的大衣,很高,面色带着不愉快的阴影。 乖乖。 方棱目瞪口呆。 大半夜的,这得开了俩小时有余吧?这是图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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