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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第2/2页)
。 庞蕴他们穿过的地方灯笼都是亮着的,庞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萧鉴跑。 萧鉴带他来到了一座楼前,跺了跺脚,喘着气道:“……我跑不动了。” 庞蕴抬头看着一旁的樊楼问他:“你要进去吗?” 萧鉴点点头,他们低着头往上,躲避着周围的客人,他们到了最高处,庞蕴摸着木质栏杆,心跳得厉害。 萧鉴累得瘫在地上:“你可以看到吗?” 庞蕴走到栏杆边,看着底下的护城河旁的河灯,有些恍惚地道:“看见什么?” 萧鉴像只猫似的跳了起来,他眉梢都要飞起来了,懊恼不已:“可这里已经是皇城很高的地方了,也看不见你的家吗?” 底下人你来我往的,庞蕴第一次笑得如同春风一般:“看不见的,在燕国是看不到的我的家的。” 后来他们不算相熟,却也不是陌生人。 那一年燕王生辰,李宜不想让萧鉴缠着他,就喂他喝了酒,庞蕴在塘边捡到了萧鉴,他脸蛋酡红的,身上又有酒气,趴在池塘边,庞蕴蹲在他身边,耳垂和脖子都是粉色。 庞蕴还没出声,萧鉴就伸手抱着他的腿,抬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道:“我吐不出来。” 庞蕴此时此刻的神情怎么形容呢,是有些不知所措,他问萧鉴说你要回去吗?人前人后被嘲讽排挤得太多,能跟他说话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萧鉴顺着他的手站起身,余光瞥见跟着庞蕴的云篦,想了想,说让他走开。 云篦露出一个委屈的神情,萧鉴看着他还走,用手肘推了推庞蕴,急着说:“让他走开。” 庞蕴只好让云篦走远一些,萧鉴突然趴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吐了,他可怜兮兮的擦了擦嘴角:“你不要说出去。” 庞蕴含糊地道:“你还好吗?” 萧鉴看上去不好意思,他声音听起来蔫蔫的:“一点都不好,我头晕,你扶我一下。” 庞蕴还在惊诧之中,萧鉴就拽着他的胳膊稳住身形。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庞蕴没说话,萧鉴又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没人不喜欢我。” 云篦远远地看见庞蕴怀里搂着个比他矮个的人,看起来极为暧昧,他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张开。 后来,萧鉴和庞蕴之间仿佛拉着一条线,谁都可以往后扯一点,可谁都没动。 燕王从第一次晕倒起,朝堂之上便开始有一股暗涌的权利倾轧,李宜作为太子一朝失势,皇后因为谋害皇嗣被禁足,庞蕴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看戏,李晔却主动找上了他。 他说可以帮他回尤蚩,庞蕴答应了。 有次李宜擅闯禁庭,被罚着跪在燕王寝宫外面,等到被打发离开,经过一条暗巷的时候,车夫发出一声凄厉的声音,又传来几声刀枪相接的声音,马车里的李宜头皮立刻绷起来,他微微挺直身体,就听见门帘被劈开的声音。 在一片黑暗之中,李宜的手则在膝盖上攥紧了,不远处一名黑衣人站在那里,刀尖往下淌着血,他脸色惨白往后靠了靠,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是谁派来的!我是燕国太子,杀了我你也死得很快的……” 那黑影似乎并没有丝毫犹豫,李宜声音陡然增大:“你放过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说到要紧处又弱下去:“我给你更多,或者……” 就在那刀尖离李宜只有几寸的距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萧鉴的声音:“哪里来的逆贼,放箭!” 黑衣人回头看的功夫,手臂便中了一箭,那人忍着痛感,便收刀往后退,最终消失不见。 此后几日,萧鉴要请庞蕴去南山,庞蕴拒绝了,因着入夏的原因,庞蕴赤着上半身坐在小榻上自己换着胳膊的药,头发碎碎地散落下来。 突然屏风在传来动静,他起身便看见萧鉴揣着满怀的果子,和那晚说放箭的决绝不同,他面色苍白犹疑,盯着他手臂的伤处看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道:“求求你,能不杀我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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