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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找到的!合该是我臂膀,是我血肉相依,甚于血亲兄弟!可你清高,瞧不上我争着抢着的玩意,也罢、我皆随你去!可你齐云汲回报我什么! “入世不过数载,怎么、就有东西是他关家能给的,而我沈正青给不起?你宁可替关家卖命,却不能当我两肋插刀的兄弟!” “沈正青!你少诬赖我!我齐云汲从未替任何人卖命,也无需为谁卖命!有种你冲我来!皆冲我来!” “‘你不信我,凭什么我得信你。’”沈正青道:“这话,我还你。”说罢,大手一样将他甩至地上。“滚罢、滚!” 齐云汲摔得双眼发蒙,料不到沈正青无端高抬贵手,竟有些措手不及。他斜睨而上,沈正青扶靠着厢门边,心神大恸下一口血已经喷了出来。 一缕晨光射来,散去雾气的氤氲,约莫今日将是个好天气,一如当初在纵山百横山里的日子。沈正青有些恍惚,喃喃道来:“你不该下山的。十一,你就应留在山上,不该下山来。” 这话比任何污言秽语更来得羞辱人。齐云汲恨得不行,趔趔趄趄爬了起身。殷青青上前几欲补刀,让沈正青拦住了。他说:“权当我施舍他的。” 齐云汲脸都白了,横扫对方一眼,拖着一条残腿,在细雪地上一点点挪向家门。沈正青望着他走远,胸口乍痛,捂嘴闷咳几声,血从指缝间渗出来了。殷青青大惊,搭脉一探,竟是心脉震伤,伤上加伤。 赌 日光愈烈,车轮碾压着光仓促而去,莫名的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这大半年的光景,沈正青是半刻不得闲。余霜楼根基未稳,一面要扩充人马行兵列阵,一面要提防关家私兵的眼线,偏生有了齐云汲这变故,闹腾得人仰马翻的。好容易逮到人了,却无故放生,还要作践自己,硬是将小伤拖成了大病,缠绵病榻半月不起。 殷青青心里不忿,却也不敢违逆沈正青,想着好歹看清了人,断了沈正青的念想就好。但沈正青伤病渐愈,人好似变了。她说不出哪儿不同了,起先以为人心伤过总得难受些日子,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正青待谁皆是凉薄极了,殷青青越想越怕,终是有日穿着亵衣爬上了沈正青的床。 美人如玉、肤白如雪,沈正青看了一眼,扯过外衣与她披上,道:“若你心思在此处,就走罢。” “你赶我走?”殷青青一脸难以置信。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没必要耽搁你。” “你不曾给过,怎么就知道给不了。”殷青青伏到他后背上,紧紧抱住这个男人:“沈郎,你不能将他人过错算到我头上来!” “儿女情长,非我所需。青青,我只是不需要。”沈正青拉下她的手,道:“你明日就走罢。”说完,人已经下了榻往外走去。 殷青青自是不甘心的,再者沈正青不过二十二三,正是血气方刚、肆意随性的年岁,怎么可能如同和尚般活得清心寡欲!但话已说到这等份上,是半点情面也不留,再多一词半句皆是乞求——她殷青青何时这般低声下气。 “等等!” 殷青青叫住他,慢慢下了榻来,即使衣不蔽体依旧脊背挺直,静静地望着回头过来的沈正青。 “你说你不要儿女情长,好,我也不要。”她挥手砸了一旁的瓷摆件,捡了块瓷碎片在脸上划了两道。伤痕很深,血染了她半边脸,宛若盛开后凋零的花。 “我也可以不要。”殷青青对他笑。 沈正青看了片刻,最后淡淡道:“随你。”便走了。 沾血的瓷片跌落地上。殷青青想,只要她敢下注,这赌局她便不会输。 可惜这场赌局,注定任何人都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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