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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打些野味，阿飞白日也陪她，到了晚上只能点灯夜战，通常这时候李凝会坐在不远处陪着他。

    烛火昏黄，半坐半靠在椅子上的李姑娘翻过一页话本，偶尔喝一口茶。

    这情景实在是阿飞梦里才有过的，成真也不过这几日的事情。

    阿飞有心想说说话，一低眼却又看到了桌上堆积如山的情报，顿时说不出来了。

    这几日李澈让情报站的人手传来消息，要他在筛选情报之外，每日选出十份有价值的情报附上评点，阿飞的字迹只能说算不上难看，文采是不用说的，根本没有那玩意儿，如果不是一直在自学，他刚来中原时甚至是个半文盲。

    今天的评点还有四份。

    阿飞不敢敷衍李澈，他倒是和旁人不一样，旁人对李澈恭敬是因为他是李澈，他对李澈恭敬是因为他是李姑娘的兄长，他不想在李澈面前表现出半点不好的地方，就只能把自己往死里压榨。

    这种压榨是有好处的，至少刚来中原时一身锋芒扎人眼的年轻人已经慢慢沉淀下来，成为了一个光华内敛的……年轻人。

    总归还是年轻人。

    阿飞翻到其中一页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的情报时心情是很平静的。

    然后就有一道晴天霹雳朝他当头砸下。

    那一页上赫然写着龙小云暗练，已有小成。

    若换个人来，先要问龙小云是谁，又要问是什么东西，阿飞认得龙小云，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情报底下倒是细细描述了一番。

    当年沈浪夫妇和宿敌王怜花归隐海外，王怜花临行时便将自己毕生武功集一册，写就，因其中有太多歹毒奇术，他有心想将这本秘籍交由天底下最值得信任的人来保管，并在适当时候为这本书挑选一个天赋心性俱佳的传人，王怜花自然想到了当时风头最劲，也最值得托付的小李探花李寻欢。

    只是那时王怜花急着和沈浪夫妇一起出海，李寻欢又恰好有事出关去了，王怜花便将托付给了林诗音，隐世世家孙家的一个子弟为此一直守在李园附近，只要交到李寻欢的手上，他的任务就算完成，只可惜那一次正是李寻欢出关遇到截杀，被龙啸云救下的那次。

    重伤的龙啸云对来照顾自己的林诗音一见钟情，李寻欢经历了一番痛苦之后决意退出，成日醉酒宿妓，希望表妹认清自己和大哥的差距，林诗音悲愤之下全然忘记了王怜花的嘱托，后来李寻欢远走，她和龙啸云成婚，想起此事来，便将翻出，交给了自家儿子习练。

    父母爱子，龙小云在林诗音眼里自然千好万好，仿佛再也没有比龙小云更符合王怜花要求的人，孙家子弟为此潜在李园附近多年，只为防备林诗音将交给外人，却不想林诗音会把秘籍交给自己的儿子。

    阿飞怔了半晌，忽然一阵幽香扑面，他下意识抬起头，正见李凝好奇地从他手里接过情报，问道：“怎么这个脸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看了几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同在保定，她当然听说过龙啸云的儿子，不仅听过，还见过几面，龙小云从小是个坏胚子，八岁就杀过人，十来岁的时候更是犯过几件大案，因龙啸云是个江湖人，死的也是江湖人，官府并不过问，到如今十二三岁，名声更是传遍州府，本就可恶的一个人，再让他学了高深武功，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