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27 被拆开骨头吃了都不知道 (第3/3页)
买他贵不贵。 “怎么愁眉苦脸的。”项适原伸手抚了下他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几乎称得上是宠溺了,“不是要把画印出来吗?” 郁清弥应了一声,转身去作准备。看着白纸平缓浸入清水中那柔软舒展的样子,他想到,以往廖梦思都是派辆车就把他带走了,项适原却特地提前到画室来接他,还给他把作品完成的时间,做项适原的棋子看来比做廖梦思的棋子更有尊严一点? 他转头看了一眼,项适原面对窗户站着,背后像长了眼睛:“专心点。” 郁清弥晃了晃脑袋,像是将瓶子里纷扰的思绪都先倒掉,注意力集中到手上的事情中。他把湿透的纸张压在报纸下吸走多余水分,转而去颜料区为铜板涂上颜料。 项适原走到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声笑了一下。 “怎么了?”郁清弥一阵心虚。 “你天天画我,我是不是该收点模特费?” 郁清弥是真没想到只是给铜板上了颜色,项适原就认出来了。毕竟他只是采用了那次速写的身体线条部分,又叠加了许多装饰的元素和肌理,画面抽象而繁复,与康沃尔的那一套作品一脉相承。 看到郁清弥有些呆的表情,项适原似乎心情愉悦起来:“这有什么难认的,刚刚我就看出来了,只是现在更确定了。” 郁清弥一边把铜板放置在印制的机器上,一边摇摇头:“考虑考虑转行?” 不料项适原饶有兴致地回应:“给你投资个画廊?” 吓得郁清弥连忙摆手。 项适原轻哼一声,这只金丝雀养起来也太不费钱了。 他看着郁清弥将纸张和毡布一层层叠上去,费力地转动着滚轴。指尖微动了一下,最终没有提出帮忙。 郁清弥将毡布掀起,小心翼翼地提起画作的两个角——印坏了。 虽然试印失败对于铜版画来说属于家常便饭,但郁清弥还是有些郁闷,项适原难得来一趟,他当然希望在自己开口闭口总挂在嘴边的领域里能表现得好一些。 项适原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出去抽根烟。” “不不不!”郁清弥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手臂,“别走,不是因为你在这紧张了……就是很正常的情况。” 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角,白皙的皮肤被短暂染红了:“那为什么垂头丧气?” 郁清弥振作起来,重新调了一版颜色,又印了一张,这次感觉对了,他屏息凝神,将画作自铜板上轻轻揭了下来。 赤裸的身躯线条刀削斧刻,被扭曲的荆棘与花朵所缠绕,同根共生,看上去不似囚笼,倒似加冕。 郁清弥盯着画面中的人看了许久,发觉自己是怀着何等虔诚的心。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个样子的?”项适原站在他身后问。 “上次你跟我说,你也在笼子里……”郁清弥轻声答,“可即便是带着枷锁与镣铐,你也比任何人都强大,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反客为主,运筹帷幄。我们在康沃尔的时候,我一直觉得……” 项适原将手放在他的后颈处,脆弱的腺体被人拿捏着,可他却丝毫不觉得可怖。 因为对方是项适原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项适原这么信任和亲近的? “要不是对方是你,我就算被拆开骨头吃了都不会知道。” 他这么一个愚蠢得在名利场中周旋许久也闭目塞听,还自以为是与狼共处一室的人,实在是太多可被利用的弱点了。 “从知道要和廖梦思见面之后,你就一直心绪不宁。” 郁清弥伸手往后,抓着项适原的手前移,放在自己的咽喉处。 也许项适原的方法才是对的,他就不该讨价还价。拥有自我意识的金丝雀只会自寻烦恼。 “把我变成小狗吧,项适原。让我不用再去想主人以外的事情。”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