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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弹幕在嚷嚷什么。

    【西瓜沙冰：绵绵那里有别的人！刚刚说话了啊啊啊他面前有人，是谁？！】

    【皮蛋不皮：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绵绵的妈妈：妈妈不许你和人同居！】

    ……

    播到十二点，付疏早就已经完全睡着了，宋眠贴近麦克风用气音软软地说：“搬到新的地方我没有带沙漏出来，所以我的沙漏时间今天就没有了哦，大家都睡着了吗？晚安——”

    “安”字拖得长长的，结束的时候正好切断直播。宋眠收好设备，拔掉接连着的耳机，特地把电脑调成静音才关机。

    宋眠起身把被男人蹬掉了的被子用很轻的力度盖了回去，然后关掉了自己这半边还亮着的灯，室内一片漆黑。黑暗中一声很轻的关门声，宋眠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调好闹钟，宋眠躺在棉花糖一样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转了转有点酸痛的手腕。做as.mr直播其实也挺累人的，要一直做一个很枯燥的动作还要控制好力度不能炸耳。宋眠经常做着做着把自己都给催眠了，现在一静下来困意立马就席卷上来。少年阖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

    穿着合身的小英伦风背带裤，软软的小男孩抱着一本封面五彩斑斓的书一路小跑到一人面前，奶声奶气地说：“刘伯给我买好了故事书了，妈妈今天能不能给我念给我听呀。”

    小孩大大的眼睛盛满了奕奕流光，期待地看着女人，抿紧的小嘴巴显露出他忐忑的心情。

    长相美艳的女人懒懒斜倚在长藤条椅上，明明身处采光极好的主卧阳台上，身上却散发着腐朽的死败之气，像一朵在阳光下快要凋零的玫瑰，是烂熟的娇美。她眼睛毫无神光，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楼下门口的铁门，置若罔闻。

    男孩被无视了，有点委屈地凑上前去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女人终于转过头来了，瞳孔空空的还有点浑浊，许是背着光的原因，男孩没有从母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听见女人说：“妈妈很累，让我安静一下，你去找王婶吧。”

    男孩失落地垂下了头，今天妈妈也不陪自己玩，明明是妈妈说买来童话书就可以念给自己听的……大人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不过刘伯也跟自己说，妈妈很爱自己，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黑暗吞噬掉耀眼的阳光，梦境交织撕扯，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空间。空气不流通，沉闷且炙热，小孩却不觉得难受般，龟缩在一角用小小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

    咔、咔、咔……尖尖的高跟鞋鞋跟由远及近从地面传上来，小孩紧张地将耳朵贴在柜壁上，大气不敢出一声，隐隐可以听见女人嘶哑的声音，说着：“宝贝，妈妈来陪你玩啦……”

    小孩吓得泪水盈满眼眶，不断地在里面打转，忍着忍着不小心泄露出一声无助的哭嗝。

    高跟鞋声戛然而止——

    男人的眼睛瞬间睁开，入目是一片黑暗。付疏胸口剧烈起伏着，喘得像条脱了水的鱼。半晌他才冷静下来，缓缓坐起身，被窝湿冷。

    他探手伸过去把床头柜的灯打开了，室内亮起昏黄的暖色调灯光，床头柜上俨然放着一本封面陈旧的故事书。

    看起来很童趣，没有刚才梦境里狰狞可怕的感觉。宋眠睡前还给他念了故事听，声音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