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瓦》八 带小老虎的红肚兜 (第2/2页)

正厅，去找衣服的时候看到平日放衣服的木架上挂了一身新衣服，连放到床头摆正的鞋，也用跟衣服一样的布料做好的。

    衣服的样式是郑强之前出门的时候在街上观察来的，发现年轻的公子哥们都爱穿这款，练启棠肤色白皙，他就做了米白和孔雀蓝一起的颜色，米白的布料做外衣，孔雀蓝的缎做的是里和衣襟，等穿到练启棠身上的时候，这身衣裳才算是被用到了极致。

    练启棠是真高兴，从醒来后的一件件事，早让他抛却了之前想到生辰就微微沉重的心情，他乐得想抱着郑强转几圈，但人还在床上躺着，只得按耐住情绪，眉目带喜的走出门。

    少年人的心性就是这样，被哄高兴了，就想掏出全部给对他好的人，想着郑强既然还睡着，就跑去炊房做些饭食来当早饭，他不会什么花样，之前也只会淘了米下水做米粥，这次等他走进炊房掀开灶上的盖子后，才发现里面温着一碗下好的长寿面。

    满满的卤料摆在上面，油花飘着，闻起来味道香却不腻，这是郑强一大早起来特意给他准备的，做好了放锅里温着，没成想先被练启棠发现了，发现的人就静静地站在锅前，不一会儿悄悄用袖子擦了眼角，擦的时候想到这是新衣裳，又慌忙放下袖子。

    所有摆在桌子上要每日温习的书也都换上了新书皮，被秀上了各种动作的小老虎，憨态可掬，练启棠默默摩挲着这些，每本书都摸上去，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寝间传出了动静又慌忙坐好，像是有点怕见到朝夕相处的人一样，脸上和耳根都泛起了红。

    郑强每日怕打扰到他看书，动静一向都很小，穿戴整齐走出来，洗漱好就端了饭给他，练启棠心跳快得厉害，抬眼瞧到长寿面的时候心里高兴不说，嘴上嘟囔着谁生辰日这么早吃长寿面，虽这样说着还是老实的吃起来。

    郑强看到小郎君穿着这身衣服，心想颜色果然没挑错，练启棠穿上去俊俏极了，比他那天外出看到的所有小公子都好看，听练启棠抱怨这么早吃长寿面的话，又笑着说这是因为他觉得练启棠越早吃带来的福禄就越多。

    郑强对练启棠有多好，练启棠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他不怎么说，他早就想好了，今年就参加科举，作为年龄偏小的考生，不求得个多么高的官位，只要能得了认可，封了官，便能逃出这个地方，过两个人自在的生活。

    到时候他要给郑强办成婚宴，做很多新衣，炊房也要通透敞亮，不会让他因为是双性嫁给他而受人嘲讽，他没打算把这些先告诉郑强，事在人为，总要做了才有资格去讨回报，郑强给他的已经足够多了，他作为夫婿，要做的更多才行。

    这些想法被他每日盘算着，早已压在心底成了最深的渴望，有时候就站在门口看屋外的墙，想象着两个人以后的家外墙要比这矮，出门遇见府上的兄弟被嘲讽也默不作声，这些永远比不上他想要带郑强出去的想法重要，过往的仇恨也不会在他心里占据一隅。

    郑强除了这些，还暗自准备了很多，午时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被练启棠一筷子一筷子吃了个大半，许是吃多了，吃完饭就去练鞭子了，走出门口的时候小绿鸟喊了句吉祥安康给他听，走到练鞭子的场地后发现鞭子换了手柄，结实又好握，虽然偏软但更容易使上劲儿。

    下午习字的时候，研好的墨用光了，去拿新墨的时候，发现后面的案台上放着研好的墨，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练启棠喉头发酸，偷摸着去瞧郑强，发现对方在仔细的打理着院子，他在趁开春季节种上些花的种子，来年的时候开起花来一定很好看。

    郑强还有其他的准备，只是还不能让练启棠知晓，不然依他的性子，总要口是心非的说些什么，要是按照他嘴上说的那样办，这个生辰就变了味道，不知道练启棠到时候知道了会做何反应，是先红了耳根，还是先说些呵斥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