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夹缝求生的皇帝的自白_1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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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第3/3页)

为虐者,却也不要贸然挑战制度的存续。简而言之,没有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

    认清事实吧,我就是个倒霉的普通人。

    哎。

    虽然如此,但是之前那个买官案的后续,我还是有点介意小梁主事说的那句“在两湖发现了新线索”。

    这就很微妙了,线索到底是谁提供的?

    如果只看当时两湖官员调任,那答案便可锁定在两个人身上:谢储,还有冯知璧。

    如果是谢储提供,那大约是琅琊王氏背着谢氏参与买官案,如此行事,可能是与谢氏利益分配不和,打算拆伙。如此,谢储给出这份线索,将“背信弃义”的王氏供出来,打击一下其他胆敢背刺谢氏的世家还能向皇帝老爹示好,也无愧谢氏“忠君”之名。此路可通。

    如果是冯知璧提供,可见此人乃是皇帝老爹一派之人,此去两湖与谢储共同治水,实则是监视。查出这条线索,实际是发现买官案深扒还是与谢氏有关系,甚至可能是谢氏指使王氏所为。况且两湖治水,明明是两人之功,却只召谢储回来嘉奖,那冯知璧独自在两湖,又是在做些什么?

    又或者,还有没有可能,这条线索是两人合计之后交出来的?

    西北边战大捷,南部水患解除,天下如今太平。本来看着一派盛世模样,暗地里却也是波涛汹涌。我想着这些事,却抑制不住想起,那日我送谢储离京赴任,冯知璧火红的衣衫跳跃在我眼前,那一青一红两个人在我眼前相对而立,我就越想越头痛。

    谢储知不知道他身边藏了个奸细?害,他那么聪明,估计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这一条线索,到底是皇帝老爹算计了谢储和他背后的谢氏还是谢储算计了所有人,大约不到结局的时候是不能知道了。

    这一日便在我与齐文初时不时顶针,还有被带着读些官场人员出入的事里过去。吏部三年一度考核好像又要开始,人少事多,吏部人人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脚,但也没人敢使唤我跟齐文初做事。于是我坐那想事走神,齐文初人在吏部但手下的事也不停,不比那些主事轻松。那位带我们的主事讲了几句便也去做自己的事,我们三个人各干各的,倒也终于平和了。傍晚散班我坐马车回宫,临走时齐文初与我说,我年岁大了,也该出宫建府。

    我不置可否,只回了句“我倒没什么意见,便听父皇差遣。”估计是皇帝老爹又有对我新的处置,结果嘛就看他们几方斗法能斗出个什么来了。

    回到屋里时我在厅里坐了好一会儿。以前觉得早起读书很累,现在在吏部丁卯,也没觉得轻松到哪儿去。我倒是知道这种感觉缘何而来,就是你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前路在哪儿,什么地方算可以什么时候能停下。我虽然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但当真身处其中却发现自己只能猜,可越猜越觉得离谱,就越不知道我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还不如就像前十年那样一直做个傻子算了。

    唉。

    我仿佛是坐了很久,久到向来不怎么关心身体状况如何的卧底同志都来冷冷地劝我早些休息。虽然到现在我还跟卧底同志生有些罅隙,但他如今算是我这个院子里位置最高的内侍,好像在谢氏那边地位也颇高。想想我从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评价,人家这叫什么,这才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还是图样图森破。突然听这么神的人物关心我身体,我不由得受宠若惊,收拾收拾准备回屋躺着去了。

    这么多年了我也没习惯睡觉时有人在旁边守着,于是我举着蜡烛进了一片黝黑的卧房,进门时觉得有些凉意,而后发现后门一边的窗户大开。我走过去关上了窗户,再转身回头便径直撞上了一幢肉墙,鼻子都给撞酸了。

    我捂着鼻子缓了缓神,听见我头上十分熟悉的声音,

    “怎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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