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婴定当尽瘁以仕,不负殿下,不负苍生!”
“善。”
小国王令他前行二步,亲授银印青绶并一方玉笏,且为其披上象征三公之一身份的玄纱金丝罩衣:“寡人期也。”
韩婴缓步退下立于原位,衣衫翩然飘动之下,他手持玉笏立在了王道右侧。
此番改变尽数落入群众眼中,加之后来三十二位臣子一一被加封,由方才平民之身瞬间转为这个国家重臣,一举得到官身,此番变化着实令人眼热。
直至三十三人全数授官完毕,夏安然立在众人之前言道:“正所谓地薄者大木不产,水浅者大鱼不游。”
“我中山国方立,地薄水浅,然寡人有信心,终有一日能使得诸君天高任飞,海阔任跃。”
“寡人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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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授礼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夏安然将他麾下的臣子一一认遍之余还送了寄语,一并地明确了对方的职权范围。
待到退下之时,纵然他这句身体底子不错也差点累趴下。
而偏偏,此时他还不能趴下。
几位年长的臣子一脸严肃地求见,虽见到小皇子面上疲累,却因事态紧急不得不打扰。
“殿下,您方才话有异意。”
夏安然微微一愣,方才他的确是稍稍脱稿了自由发挥了一下,但是应当没说……
啊。
见小皇子面色一变,郅都便知晓他想到什么了,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殿下直言中山国地水不良,有暗指陛下苛待之嫌,且天高任飞等语亦是僭越。”
夏安然苦了一张小脸,一双杏眼更是立刻耷拉了下来。新上任的御史大夫看着有趣,便安慰道:“丞相所言确然,不过殿下年岁尚幼,且此二句大气慨然,婴很是喜欢,以臣之见,殿下不若书信一封,向陛下解释一番便可。”
夏安然点点头,转头看一眼沉默不语的翟邑道:“届时恐怕要委屈太傅了。”
还没毕业的小皇子犯了错,当然是老师的责任。夏安然颇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爪子,自己犯的错,却要别人替他惩罚,就感觉实在糟糕。
没想到翟邑只是淡淡一笑,只道:“无妨,殿下所说的那句话,臣亦是喜之。”
郅都眼见小皇子立刻欢喜起来的模样,无言地瞟了眼这几个把小皇子往死里宠的大人,只觉得十分糟心。
面对丞相大人的指责眼神,两个为小皇子的错误开脱的长者做无辜嘴脸,用眼神表示:这错并不算什么,是你太过于严苛。
今日这番话本不算何,毕竟小皇子的年岁放在这,任谁也不会拿方才十四岁的稚童之言算事。
更何况殿下知错又能改,且有体恤之心,亦有自省之心,这样的小皇子点到为止即可,着实不必过于计较。
没错,被刘启派遣过来的几个臣子,太傅是鼓励派,郅都是批评派,本也平衡,奈何跟着来的窦婴和韩婴均是鼓励派,一下子郅都变成了异类啦!
奉行严苛式教育法的郅都没眼看,只觉得这般下去朝廷氛围怕是要糟,若自己再不看这些,小殿下定然会被这些人宠得不成样。
此一幕落在旁观的窦婴眼里,魏其侯平静地睨了一眼可以用嘴硬心软来形容的「苍鹰」,对这位的了解又增添了一层。
他清了清嗓子后言道:“殿下不若先行看一看,史官所记为何?”
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