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却沉,陶文昌做床边捧起一碗鸡蛋羹,薛业那只手啊,拿个勺子都颤悠。
“得了,昌哥今晚喂你吃饭,咱俩也算搓过背的露水情缘,一日夫妻百日恩。”陶文昌拿过银勺挖一大口,有点坏地贼笑,“来,叫老公就给你吃。”
薛业忍不住地想把他捶飞。“你有病吧。”
“这叫直男的浪漫,你不懂。”陶文昌给他塞了一口,“高中在校队的时候,还记得咱们深蹲跳之后互相踩大腿吗?两人一组相互踩,疼得满地打滚。那时候谁踩人谁牛逼。”
“嗯。”薛业敷衍地应付他,懒得嚼,舌面顶着鸡蛋羹在上颚挤碎再咽。
体育生的肢体互动很耐人寻味,很亲密。好多抻拉姿势和放松都需要两个男生把对方搂得花样迭起,或者相互角力。
那时候做双人俯卧撑,杰哥撑在自己后背上面,自己做一个,杰哥做一个,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完成度很差。像陶文昌这帮直男才叫无所畏惧,怎么浪这么来,踩人的那个经常喊叫老公就轻点,底下那个赶紧说老公老公,实际上都是大写的笔直。
自己就没这好运气,杰哥每次都是一声不吭地狠踩,踩到大腿快抽筋。
“来,早吃早睡觉。”陶文昌一口接一口塞他,鸡蛋羹喂完开始喂松茸汤,“明天你就别去了,估计你也起不来。祝杰那个野逼稳赢,我看他半决赛视频了还有提速空间呢。”
薛业没说话,喝完汤被搀着洗脸刷牙,最后躺平等犯困。
陶文昌明天无赛一身轻,跳高决赛在后天。再看1500米决赛,妈啊早上10点。
“你怎么还不睡啊,看我好身材呢?”他穿着花里胡哨的pyboy运动内裤,满屋招摇。
“一队。”薛业用捏自己的方式判断肌松剂代谢到什么程度,“没开会,要真是开会杰哥就告诉我了。”
妈的,没骗过去啊。陶文昌绞尽脑汁想辙。
薛业用力地掐了一把大腿还是没力气。“杰哥是不是又周期性不搭理我了?”
陶文昌无言以对,觉得他这话说的像给自己做心里缓冲,突然对薛业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很好奇。
“万一是呢?”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就没考虑过换个人喜欢啊?”
薛业凝视天花板片刻,说得别提多潇洒。“想过,想一下比死还难受就不敢想了。反正我又离不开杰哥,瞎想没用。你有没有特别喜欢过谁?”
“有一个。”陶文昌没想薛业会和自己聊感情,叹着气坐起来,“其实数着手指头算,我女朋友比祝杰多。从初一到高三,20多个绝对有了。高三那时候特别喜欢过一个姑娘,大我好几岁,已经上大学了。我的处男之身就终结在她手里。”
薛业没动静,等他继续说。
“爽。”陶文昌坏笑,“我当时都想好了,大二就结婚,我爸妈肯定特喜欢她。所以你说那种离不开的感觉我有点理解。”
“后来呢?”薛业吃力地问。
“后来?分了呗,高三情人节那天我去送花,看见一辆超跑在她家楼下,她正好从车里下来。”陶文昌做了个起飞的手势,“那车门是这样的,跟小翅膀差不多,大几百万。所以有时候真心没用,你给的未必是人家想要的。像你这么锲而不舍找罪受我还真干不出来,你比我勇敢。”
薛业挑起沉重的眼皮。“不勇敢,就是因为怂才不敢走。高一还想着再等等,等哪天不喜欢杰哥就行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