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很快就往后退开, 让马车进城去。
随着一同回来的人, 都是小成公公安排的。许观尘坐在马车里, 见如此情状, 想也是他安排好的, 便没有多说话。
做了大半日的马车,飞扬确实闷了, 掀着马车帘子往外看,此时不知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噗嗤一声就笑了。
因着天气渐热, 有个全副武装、披着盔甲的守城士兵, 抱着武器, 躲在城门后边的阴影处躲懒乘凉。
飞扬见他实在有意思,毫不顾忌地就笑了, 笑得还挺大声。
那人听见有人笑, 天热的火还没散下去, 心头的火就冒了起来。追出去两步, 用手里武器指着,喊道:“笑屁啊笑!没见过小王爷体察民情啊?”
原是小王爷萧绝。
上回萧贽要把他赶出金陵城,许观尘改“流放”为“授职”,让他去守城门了。
他这一喊,城门边上认得他的人,全都用衣袖掩着嘴,开始咳嗽,想笑却不敢笑。偏他平素横行金陵,城中很多人都认识他,一时间各处都是诡异的咳嗽声。
飞扬是孩子心性,想笑便笑了。
末了,他还把马车帘子往上一抛,朝萧绝扮了个鬼脸。
马车帘子大开,萧绝才要回个鬼脸给飞扬,不经意间却瞥见坐在马车里的许观尘。
“诶?”萧绝将手里长刀往同僚怀里一抛,摘下头盔,就去追马车。
他一边追,还一边喊,只喊了一声“小公公”,却住了口。
看看四周,想着还是悄悄跟上去,看他住那儿,也就没有再喊。
因近正午,马车行得急了些。萧绝一路跟着,跑得气喘吁吁,扶着街口墙角喘气儿,看见那马车在定国公府门前停下了。
他在街口站定,又看见方才笑话他那少年人先跳下了车,然后一个穿道袍的老人家也跳下马车——
萧绝抓抓头发,心道这小公公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个小的看起来就很傻,那个老的,看起来就不正经。
萧绝再看,马车里再下来一个人,果真就是他寻了很久的“小公公”。
兴冲冲地想过去认人,萧绝脚步一顿,低头看看自己浑身臭汗的盔甲,脚步一转,预备先回家换衣裳去。
才一转头,就看见有三个黑着脸的暗卫站在他身后,眼神锐利得要变成刀子杀人。
其中一个问他:“你做什么?”
萧绝忽然觉得,这些黑脸,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
萧绝一拍大腿,是那个上回穿黑衣裳的,小公公的道侣。他人没来,却还派了一堆人跟着。
又一个道:“怪可疑的,直接掐死吧。”
大白日里,忽然一阵冷风吹过,萧绝觉得脖子一凉。
定国公府里,正巧用过午饭。
许观尘想了想,方才回来的时候,并不见府里还有其他人在,实在不像是柴伯从远房挑了孩子来。
只是他也不愿意怀疑柴伯,便想着要问他两句。
柴伯见他要说话,抢在他之前,道:“公爷要看人,也不急在这一时。才用过饭,等会儿还要吃药,歇一会儿再说罢。”
许观尘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是点了点头:“好。”
柴伯又道:“公爷的房间前几日就收拾出来了,帐子被褥都换过新的,香也是新的。”
他还是不做多想,垂眸道:“谢谢柴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