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这是干什么?”女老师严厉地斥责她。
“我身体不舒服,我要回家。”马菲菲中气十足地喊。
“你哪里不舒服?”我们还真没看出她哪里不舒服。
“你管不着我。”马菲菲说完了这句话,猛地推了一把女老师,就向门外冲了。
女老师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后腰撞到了坚硬的桌角上,抽疼得倒吸了口气,她张了张口,似乎是想喊别的同学揽住她,但神色犹豫片刻,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清楚,她应该是想到了之前物理老师的下场。
她身边的两个女同学低声询问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女老师摇了摇头,扶着我们的桌子,慢慢地走回了讲桌前,重新拿起了粉笔,继续讲课。
我们安静地听着,只是偶尔会抬起头,发现女老师的额头渗着汗,显然不是“没有什么事”那么简单。但女老师再三拒绝了我们要带她去校医院的请求,坚持要继续讲课,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喊了几个男生的名字,干脆把老师半强硬地背了起来,又护送着她向楼下走。
校医院的医生的一位退休的老医生,他按压了几下女老师的腰部,就皱着眉说:“这是闪了腰了。”
女老师尴尬地笑了笑,接下来我们就规避了,老医生亲自做了一会儿治疗,等治疗结束,女老师不那么疼了,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轰回去上自习去。
我们快活地应了。
当天晚上,我们照旧在放学吃过饭后,留在学校里上自习。
教室里的纪律很好,只能听到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因而走廊里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是谁?是二班的同学出来上厕所么?
我漫不经心地想着,却发觉脚步声在我们的教室门口停下了。
找我们的?
“吱哑——”
门开了,露出了女物理老师熟悉的面孔,她夹着课本和一沓卷子,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又关上了门。
我们都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她。
她把卷子和书放在了讲桌上,屈起手背扣了扣黑板,说:“白天缺了半节课,现在补课,行吧?”
“好——”
整齐划一的回答,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这是数个星期的自发自习活动以来,第一次有老师在晚上的时候,跑过来给我们上课。
我们的心底快活极了,但面上还要绷着,偶尔交换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喜悦。
女老师讲了一节课,又给我们发了一套卷子,让我们在45分钟内做完,做完后又花了一节课的时间讲完卷子,这才收拾好东西,悄悄地离开了。
马菲菲第二天没有来,但第二天的晚自习进行到一半,我们的班级门又被敲响了,推门而入的是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快退休了,但发音非常标准,对我们也十分严格。他进门就说:“我刚从二班那边过来,你们上不上课?”
“上——”
“那就认真听。”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有老师出现在我们的教室门口,推开门,很自然地给我们补起课。
仿佛回到了被禁止补课前的时光,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所有的老师都是义务劳动,这次连微薄补课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