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个地儿能待几天,我都怕你成雕塑。”
“还好吧?这才六楼,差一半,江老师想歇歇吗?”
江渝撑着墙壁,一副无欲无求的面色,低声:“闭嘴。”
一旁走过两个捧着几本书的学生,看样子也爬得有些吃力,见江渝面色不善,气压极低,赶紧着又硬着头皮快速走过两人。
凌焰一副好整以暇的闲散模样,站在七楼台面上往下笑着望江渝,“我背你?”
江渝没理他。
凌焰以为他嫌弃自己吵,生气了,便趁着没人的时候轻声撒娇:“江老师生气了?”
江渝依旧不理他,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往上走。虽比不上凌焰矫健如飞,应付自如,但也没有落下太多,呼吸还算均匀。
路过笑嘻嘻的凌焰的时候,江渝还是没理。
凌焰站在七楼不动,笑着注视江渝往上爬。
“江老师真的生气了?”
凌焰仰头瞧爬上八楼的江渝,“气量这么小啊......那我跟你道歉?”
江渝悄悄笑了下,没有说话,心里却暗暗较劲,脚下快了许多,直接跑到了九楼。
凌焰笑出了声,这点距离对他来说也就几秒的事情,他不是很急着去赶,但嘴里却可怜巴巴地念叨:“江老师跑这么快,是不要我了?”
江渝跑得更快。
凌焰越瞧他越可爱,在江渝溜得没影的时候,一下猛冲出去,几个大跨步,在十二楼的楼梯口一把从背后搂住扶墙喘气的江渝。
“没良心的,我还等你。”凌焰在江渝耳边咬牙念叨,“说好的两情相悦呢?跑那么快,你不要你的两情相悦了?”
江渝没忍住,笑出了声。
顶层没人,只有一间宽阔的屋子。室内很亮,对面墙上开着几大扇窗户。
这个时候雨还没停,但云层后的光线已经漏了些出来,时阴时昼。
展柜靠墙一列列排开,凌焰牵着江渝走过去,到了里面最靠窗的那列,指了指泳对的标志,兴奋道:“看,你老公!”
江渝哭笑不得,抬眼去望。
奖杯在晦暗雨色里熠熠生辉,偶然乍现的一线天光从上至下流泻而过,寸寸光影里,闪现出已经过去的那个夏天里最夺目的炙热。奖杯的造型却很简单,凌焰的名字分别刻了中文和英文,不知道是什么字体,只是一撇一捺都破开一毫米左右的表层,留下深刻的金色痕迹。
江渝看了很久,耳边是凌焰复述的比赛概况。
“......一千五那轮被咬得太紧了,紧张的时候耳边什么都听不到......最怕犯规,我们临场预备赛,稍不留神就会犯规,尤其是转身触壁,乔绍就因为这个差点犯规,没吓死老子......”
其实没有亲身经历,更没有到场观看,江渝想象不出那个激烈混乱直至万众瞩目的时刻。
但江渝想,有些事情都是共通的。
比如说他埋头解公式最后柳暗花明的时候,再比如说交出“天行者”第三十五稿设计稿的时候。
只是少了关注和呼喊。没有大汗淋漓,也没有筋疲力尽,他所表达出的喜悦就是站在桌子前——如同此刻,望着奖杯,一看就看很久。
困难确实一直都有,他也确实一直在解决困难,江渝忽然之间觉得这也没什么。
静静地站在奖杯前,分享着一份共通的喜悦——即使不属于他,但在某个瞬间里,他也能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