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道长,却要离开中土,躲到南疆海外去,嗯?”陆维微微眯起双眼,越发觉得阿寅不对劲。
阿寅张了张嘴,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山神庙外随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以为躲到这荒山野地,我便找不到你了吗?”
随即,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生得白净清秀,头戴逍遥巾,做儒生打扮的男子踏入庙中。
阿寅听到这把声音、见到这人,顿时大惊失色,转头又去寻陆维,只见得四下里一片空荡荡,却哪里还有陆维的影迹?
陆维隐去了身形,看着中等身材的穆鸣,将身形高大的阿寅一步步逼到全是尘土蛛网的墙角,挑眉笑道:“大哥,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为何要逃?”
“谁、谁是你大哥!”阿寅中气不足的驳斥道,“我早就跟你说,你认错了人。”
“若你不是大哥的转生,镇玄又如何会把你带回雪山顶,藏起来这么多年?”穆鸣道,“如今镇玄不知发什么疯,明明已经堕魔,反倒满世界的奔走救人行善,放着你不管不顾……大哥前世与我约过来生,这想必是咱们俩的缘分到了。”
说完穆鸣垫起脚尖,与阿寅对了个嘴儿,眼角眉稍泛上几分媚色:“再说,大哥与我睡都睡过了,便是要翻脸不认人?”
阿寅的脸顿时腾地胀至通红,一时间张嘴结舌,再也说不出话。
陆维眼见这幕,不由扶额。
很明显,穆鸣与镇玄一样,将阿寅错认为他的转生,甚至与阿寅发生了关系。
而且看起来,在这个过程中,阿寅似乎还有些理亏的样子。
若不然,依着阿寅被镇玄养得飞扬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纵然能力境界弱于对方,又岂有被追的到处跑、见面后脸红耳赤说不出话的道理?
说起来,陆维才是始作俑者。
镇玄与穆鸣认错了人,阿寅偏偏又不知前因后果,无从反驳解释,才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但是陆维既然不打算负责,总要有个人为此负责。
所以他默默转过身,忽略穆鸣对阿寅越来越狎昵的举动,离开了山神庙。
阿寅,你已经一百多岁,在凡间都是做祖爷爷的年龄,也是时候有个伴儿了。
穆鸣说的也对,你们睡都睡过了,总要对彼此负责。
这么想着,陆维脚下乘着夜风飘忽疾行,离开晖京一带抵达了江北,进入梨花楼内。
此时正好天亮,就瞧见杨策这老头,揽着一个女子,容光焕发的下楼。
这女子从头到脚的穿戴,皆价值不菲,额头高广,顾盼姿态优雅,然而相貌却属平常,连大堂里跳胡旋的舞姬亦不如。
只有一对眼睛灵动非常,充满了慧黠之意。
梨花楼的鸨母跟在杨策和女子身后,一声声的唤道:“顾行首,顾行首且慢些!妈妈并非不肯放你从良,但此人非官非商,而且来历不明,莫要一时冲动!”
原来这相貌平常的女子,正是这梨花楼内的行首,顾水云。
顾水云停下脚步,看了看身旁的杨策,眼中尽是盈盈笑意,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