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搬到郊区去住之后,尽管原宜一家把他的退休金吞了,但他看仓库的活儿还在,再加上时不时打点零工,这附近生活消费低,日子倒也能过得去。
他就像块沉默的礁石,经历过生活中无数风浪的侵袭、身心千疮百孔,却仍旧不言不语的承受一切。
原初住的这附近都是农民工,时不时就有工头过来找临时工,活计倒是时不时有,只是脏、苦、累,要不然也轮不上他们这些人。
这天下午,原初帮人做家装,又是刷墙砌顶,又是扛大件物品,从工头那里拿了两百块钱、灰头土脸的回来。他年龄已经不小,身体又不好,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疼,像散了架一样,晚上还得去给人看仓库。
幸好看仓库这活儿比较清闲,瞅着时间可以睡几小时。
原初拖着疲累的身体烧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在响,他拿起手机,惊喜地发现上面的号码,属于他的儿子陆修。
半年了,足足有半年的时间,他没有收到过陆修的任何消息。
然而刚拿起手机,耳畔就传来陆修带着哭腔的声音:“爸,救救我!”
陆修得了那100万,刚开始固然过得很滋润,但他好了伤疤忘了疼,虽然不能像从前他妈还在的时候那样大手大脚,但以平常人的眼光看,生活还是过得十分奢侈。
再加上和孔哥来往密切,没事儿就花钱请客,再小赌一下怡情、泡几个妹子,没几个月,他手上只剩下三四十万。
这个时候他心里有点慌,孔哥见状,就怂恿他去赌球,并举了好几个在赌球上赚到大钱的例子,说的陆修十分眼红心热。
不知他是时运不好还是怎地,把手上那几十万很快就全部输了出去,还借了10万的高利贷。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本来没敢借多,但现在利滚利,已经滚到了快20万。
而且没想到孔哥翻脸无情,拿了人体贩卖器官的协议书让他马上签,说是现在割一个肾就能还清,等这利息再滚几天,可就要割肝割胆割眼角膜了。
陆修走投无路,这才想起了自己还有原初这个爸爸,打来电话求救。
原初听完陆修的哭诉之后,深深吸了口气,心里是无边无际的绝望与失落,却仍然在帮着陆修想办法:“我听你提起过,你的继父是个有钱人,每年光收房租就将近百万的收入,能不能找找他?”
“也不是管他要,是管他借。借了以后,咱们往后慢慢还他。”
之前陆修在原初面前,把陆维的身家好好吹嘘了一通,说自己为了和亲生父亲在一起,不惜在母亲死后,主动离开有钱的继父,用来表现自己的重情重义。
所以关于陆维的情况,原初是清楚的,才有了现在这个提议。
陆修听了原初的话,声音却逐渐低下去,措辞含糊不清,只是报了现在自己住的地方,让原初快些来救他。
像陆修这种人,柿子都是捡软的捏,他已经被陆维态度强硬的扫地出门,又怎么敢回头去找自己曾经的继父?陆维可不是原初或者原宜,他根本就拿捏不了陆维,而且内心深处对陆维充满了恐惧感。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陆修这儿子专业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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