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
陌生的地方,分明不是他的主殿。
饶是不愿意相信,也没办法掩盖他昨夜偷偷爬床的事实。
身体并没有其他不适,他松了口气。
温辞指尖捏了下眉心,同床共枕仍叫他略有些不知所措。
思索了片刻,温辞小心起身,穿鞋,披上白色外袍,踟蹰片刻,转身离开。
原本应该熟睡的林恒睁开眼睛,瞧见那人略有些狼狈离开的背影,轻笑了下,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让这么多年来,情绪一直没有波澜的温辞不知所措。
试问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主殿,隔日早上出现在相隔极选的偏殿,睡在陌生人怀里,任谁都没办法淡定。
温辞弄不明白。
这天,他又在少年怀里醒来,起身,慢条斯理穿衣,神色平静,淡然,仍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仿佛这一阵子爬床的不是他一般。
“师父,是你吗?”
背后传来一把低沉的嗓音,还带着刚起床时的微哑,如同羽毛微微撩过人心。
温辞系玉带的动作顿住了。
林恒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瞧着某人明显僵硬的背影,似笑非笑,眸底是像小狐狸一样的狡黠,问出话却有些委屈和可怜。
“师父,你,你是不是对我……”
“我没有对你不轨。”大概是急于否认,他直接称呼“我”,连“为师”两个字都忘了。
林恒眉眼晕开笑意,乐极了,嘴上却嗫嚅道:“可是,可是……可是我们已经同床共枕了。”
林恒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委屈极了:“我娘曾经说,只有夫妻才会同床共枕,师父,那我们……”
“为师与你是师徒。”那人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语气不容置喙,却藏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慌乱。
“可是,我已经没有清白了。”
身后依旧是软软嗫嚅的声音,隐隐发出的哭腔又如一只小奶猫,不用看,都知道,那模样定是委屈极了,又可怜极了。
温辞几乎是瞬间给这个小徒弟贴上了性子软,爱哭的标签。
林恒:到底是谁晚上窝在我怀里哭泣的!
温辞抬手,如玉般圆润的指尖掐了下眉心,凤眸波动,不再如往日平静。
“我会补偿你的。”
“这次,是为师修炼出了差池,神魂不清才误闯进来,以后不会了,你无需担心。”
这一本正经的解释,要不是林恒清楚每次的原因,差点就信了,饶是如此,他刚刚特地伪装的小白花形象也差点破功。
他眉眼温和了些,有些欣慰,大概也只有这时候,眼前的人才是鲜活的吧。
这时,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寝殿门口,阴沉的面容有一瞬的错愕与震惊。
“师父,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云衡扫了一眼只着里衣,呆呆坐床上的林恒,转眸死死盯着外衣只穿了一半的温辞。
心里有不安和愤怒的情绪在叫嚣。
温辞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