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秦说走就真的走了,阿明陡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话,根本不敢想象没了他的生话会是什么样子,他很是怅然若失,于是追了上去。
阿秦为他停了下来。
阿明问:“今晚的月色美吗?”
“美,”阿秦回答,“有你一起共度的月色,怎么会不美呢。”
阿明握着他的手,犹犹豫豫:“可是我看不见,我.....我不自信......”
“我喜欢上你,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没必要不自信。”阿秦说,“至于看不见,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来做你的眼睛,一辈子。”
剧本就此戛然而止,只有对白和动作,毫无任何情绪渲染,剩下的全都需要演员自己去悟。
陆意缩在角落里,听着顾衍和其他学员们的交谈。
“演哑巴的话,不能说话,情绪就得靠细节堆砌,靠眼神传递,其实这是最难的.......”
“那演爆发力强的戏呢?”
“靠肢体语言,因为身体缺陷的缘故,其实这一类人的情绪爆发是最惊人的,你得好好揣摩。”
“导师,我需要演的是听不见的聋子。”
“聋子的世界是无声的,长时间都是处于这么一种状态,就像是被浸入了深海中,想象一下,是不是会恐慌?”
“是。”
“但是他们长时间都处于这么一种恐慌中,听不见汽车鸣笛的声音,听不见别人喊他,听不见危险的警告,他们要强迫自己去习惯这种恐慌,所以你要摒弃一切关于听觉的条件反射,好好地沉下去想。”
......
一直磨蹭到了所有人全都请教完了后,陆意才慢慢地走上前去,来到了顾衍的面前。
顾衍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对待他与对待别的学员并无两样。
陆意把剧本递上去:“顾老师,我要演这个。”
顾衍看着他的剧本,浏览了下剧情。
他看完后没有出声,支着下颔想了会儿:“你读过莫泊桑的短篇月光吗?”
陆意摇了摇头。
“嗯,那等会儿找出来去看一下。”顾衍的语气淡淡的,“这个短篇讲的是一个憎恶女人憎恶爱情的禁欲主义教士,在美好的月色下被爱情感化的故事,作者借月色反对了禁欲主义,所以这里的月光不是普通的月光,你的剧本里的月光也不是。舞台上没有月光,你要给自己创造月光。”
陆意思忖了会儿,说了声谢谢。
陆意刚退下去,颜彬便凑了过来:“意啊。”
陆意瞥了他一眼。
“我怀疑导演跟我有仇,”颜彬哭丧着脸,捏着薄薄的剧本,“你知道吗,我这一次要演爆发力很强的哭戏。”
上一次颜彬要演的是倾国倾城的狐狸精,这一次要演一场哑巴爆发的戏。
对于他来说,全都是史诗级别的难度。
“哭戏啊,”陆意想了想,“哭戏还挺好演的。”
“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颜彬兴致勃勃,求知欲很强,“爸爸你今天也超帅!快来教我演戏!”
“你正在教他们演戏啊?”从隔壁练习室溜达过来窜门的游定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顾衍的身边,“我不会打扰你们了吧?”
顾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