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块好地方,在腿肚子那儿,平滑整实。”
周自横愣住,突然觉得胸膛微微发烫,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支往甚至回宿舍拿上了一套彩笔,用纱布包上耳朵准备来个向日葵之类的旷世奇作时,却发现那块最好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大傻逼”三个字恣意挥洒,跟他们这挤着缩着的十几行对比鲜明,一点也不怕浪费好地方。
就是……内容有点煞风景。
第二天拆完石膏,季慵还特意叮嘱了校医尽量保持形状完好,林平之用他的原话复述就是——
“你季哥打过的石膏,也是要供起来放在国大知名校友馆里的。”
尽管石膏最后坏了一部分,季慵还是小心仔细地将腿肚子那一块掰下来放进袋子装书包里。
下午体育课,季慵的脚刚好,不敢造作立马去打篮球,只好待在体育馆里。周自横懒得去操场,也留下来看支往他们打羽毛球。
馆里突然来了一群来练跆拳道的小学生,腰间系一条黑袋子,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教练带他们练习一套基本动作后就任凭自由活动了。
季慵搭着周自横的肩膀,凑近道:“哎!你知道吗?你小时候长得比他们都可爱。”
像个女孩子。当然后半句他没敢说出口。
周自横往那群小孩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他那时候可爱吗……可是可爱的话,为什么周琮和严慧宁可选择工作也不愿多陪陪他?为什么从小到大只有钱若土一个朋友?他怨恨父母没有给予该有的关怀,该付的责任,那他自己呢?为什么不敢承担责任不敢面对徐涛?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胆小鬼。
“可爱的小天才。”季慵揉着正在出神的周天才的发旋儿,“要不要跟我过两招?”
还在打羽毛球的支往和万达:“……这俩怎么又打起来了?”难道他们的室友情都是在一次次打架中得以升华?
搞不懂。
两人出了一身汗也没分出胜负,并排躺在空出的木地板上,呼哧呼哧喘着气。体育馆十几排的日光灯照得周自横有点睁不开眼。季慵突然开口:“你是独生子女吗?”
周自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是的。怎么了?”
季慵伸出手,灯光从指缝中露出,“我有个妹妹。以前刚生下来的时候,特别可爱,天天缠着我,跟我后面甩都甩不掉。但她现在不怎么跟我聊天,我也不懂她心里想什么。我就是怕她学坏……女生这个年纪容易叛逆。结果上回回家,我俩因为抢遥控器斗嘴……她到现在也不理我,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周自横:“……”一个遥控器也能吵架?作为独生子女的他表示不懂。
“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到底怎么哄啊!”
周自横静静听着。就在季慵以为他不会接话的时候,对方站起身,踢了他一下:“走了。”
“啊?”季慵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哄女人。”
周自横正拍着身上的灰尘,抬手之间腰线露出一截,白的比体育馆的灯还晃眼。
季慵有点移不开眼。
接近十一月份,下午的风大,气温瞬间降低。
公交站旁零零散散站着几个人,季慵里面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藏蓝色风衣,周自横穿着黑色卫衣,两人穿得挺搭。
“真要去吗?”季慵第二次问周自横,“她要是还不理我怎么办?都两天没理我了,我夸她也不理我。”
“你怎么夸她的?”周自横隐隐觉得这才是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