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慵看他满脸写着“你是傻逼,但不要把我也当成傻逼”,干脆直接一把握住栏杆,“一会儿你睁大眼睛看看,什么叫跨栏。”
然而这位世界级吹逼选手还没来得及做热身动作,旁边值班室的灯就“叭”一声亮了。
一位老大爷披着军大衣,拿着手电筒只往他俩眼睛里照:“谁啊!什么人啊?大晚上的干嘛?”
一看是俩小年轻,长得还不错,语气缓和下来:“大晚上不回家睡觉在这待着干嘛?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快回去吧!把我都给吵醒了!”
季慵从铁栏下来,刚才那手电筒刺得他睁不开眼,这会儿离近了才发现,这值班室大爷依旧是原来那一个,只不过人缩了不少。
他立马跟周自横说了,周自横摇头:“这都多少年了,人大爷哪还能记得你?”
季慵:“记不记得我不要紧,记得我爸就行。”
“你爸怎么了?”
“前面那栋楼就是我爸投资盖的。”
“……”
行吧,有钱长得帅了不起。
两人最后还是没打扰别人休息,静静离开。季慵跟在后面,没由来地又来了一句:“我初中就搬家了,没想到这里真变了不少。”
周自横回头:“这里是变了不少,但有个地方肯定没变。”
季慵一愣。
围着学校绕了近乎一圈,七拐八绕后,季慵终于被带到了周自横口中那个一直没变的地方。
眼前是一条狭窄的巷子,灰色的砖石与周围高大崭新的建筑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但又被昏黄的路灯照亮,不仅没那么破败,反而多了一些烟火气。
这条小巷,是他和周自横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周自横独自走过去,面着中间的墙壁蹲下来,最下面的一块青砖上,明显被人用小刀刻出一个字。
他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痕迹被磨损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出,那是一个“赢”字。
他和钱若土灰头土脸惨败而归后的第二天,就在这块墙壁上刻下了这个字。
无论怎样,以后都不能被人欺负。
“那时候你就靠在这里。”季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旁,“小小的一只,看起来特别可怜,正面一对上,眼神又特别凶。”
周自横眼神往对方的嘴角瞥:“我记得那时候你也受伤了,嘴上青了一块。”
“那没办法,谁知道他们这么多人,还胡搅蛮缠,我躲了好几次还是被打到了。幸亏没破相,不然校草的位置就只能让给你了。”
周自横“噗”笑出声。
季慵上前一步,“但如果时间能倒退的话,我还是一样的选择。”
我庆幸能遇见你,所以如果时间能倒退的话,我还是会冲进来,帮你打跑那些人。
周自横怔住。
季慵继续道:“刚才你不是说,我是你遇见的最好的人吗?”
周自横努努嘴,刚想说什么就被季慵打断——
“我可没那么好,我就是偏心你。”
季慵眼里满是认真,不见平时一丝松懒和漫不经心的模样。
周自横心脏鼓鼓的,这是……告白吗?可如果自己会错意了,又该如何收场呢?
突然脸上一阵冰凉,周自横抬头,一片轻扬的雪花正巧落在他的脸上。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