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 是敌是友 (第2/2页)

凡此种种，无不表现出其“明室遗臣，海外孤忠”的谦卑姿态。

    正是这第二点，才令林啸内心忐忑，踌躇万千。

    自老朱立国至今，大明已延续将近四百年，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病入膏肓的耄耋老人，其统治制度早已毫无生命力。

    在林啸看来，如此腐朽没落的统治阶层，上有嬉戏沉荒的君王，下有自诩清流，实则丑态毕现，除了党争骂街啥都不会的大小官吏。

    在他们各种花样作死之下，华夏神器即便不被异域鞑子觊觎，也必被自身内部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所彻底摧毁。

    而掘墓人，正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自己！

    “所以，我林啸，和我的兄弟们，怎么可能真的替这样的一群人卖命？”

    即便不考虑穿越众的集体意见，林啸自问，他自己都办不到！

    驱除鞑虏，还我中华，不等于挽救腐朽，为虎作伥！

    所有的伪装终将撕去，当潮水退尽，分道扬镳，是大势所趋，义无反顾！

    可是，像郑成功、瞿式耜和李定国这等忠肝义胆之士，究竟该如何处置？

    现在，暂且都以明臣自居，站在同一杆大旗下，自然可以一团和气，兄弟携手；可真到那时，万一政见不合，各为其主，究竟是敌是友？是战是和？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一个万分棘手的大问题！

    ……

    “瞿大人，琴川侯，请品尝……”

    正当林啸心不在焉，思绪万千的时候，郑成功已经泡好了一壶功夫茶。

    洗茶、冲泡、出汤、分杯、闻香、品茶……一整套程序，郑成功做得有条不紊，动作优雅而利索。

    看起来，这个年轻的王爷，无疑是个茶道高手。

    “滋味纯浓，香气馥郁持久……”

    连饮数杯后，瞿式耜微微闭眼，徐徐咽下一口茶汤，体味着喉头的感受，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果然担得起……七泡有余香之美誉！”

    看着瞿式耜那副摇头晃脑的沉醉样子，郑成功微微一笑。

    随即，他看向林啸，温声说道：“琴川侯，请。”

    “好……王爷请。”

    林啸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勉强端起茶碗嘬了一口。

    这茶再好，可他不想再奉承什么了。

    茶是好茶，可曲高和寡，对他这个草根出身的大兵哥来说，纯属浪费啊。

    这都好几天了，天天喝上这一肚子淡不拉几的茶水，对林啸而言，早已谈不上享受了。

    这品位虽高，可它涨肚呀！

    ……

    “瞿大人，今日咱们再手谈一局，可好？”

    见林啸情绪不高，郑成功转向瞿式耜，笑着发起了挑战。

    茶道，棋道，是他的两大爱好。

    在戎马倥偬的军事生涯中，只要一有闲暇，他就兴致勃勃，热衷此道。

    品茶，对弈，不仅是他借以休息消遣的方式，更是他郑成功洁身自好的标志。

    “额……大木啊，今日你与双木对弈一局罢？老夫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呵呵。”

    瞿式耜有些尴尬的笑着道。

    论起棋艺，他可不是这位小师弟的对手，这几天下得太多了，也输惨了，他得调整一下状态才行，还是怂恿林啸替他去输吧……倚天傲雪的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