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仍未消失的道路 (第4/5页)

    「哥，够了，不要再打了！」翠丝蒂的力气不够大，只可以全个人抱着他，压在他上方才可以稍微令他安静下来。

    「不可以...不能输，我不能输！」

    「菲利安，算了吧，现在转换仪式已经不能继续，你打不打都不会对事情有什么改变。」灵夜走过来劝道。

    虽然很没她的风格，但为免无月会突然跑过来多打他几下而做成外交问题，她还是硬着头皮做了。

    「你们不懂，人鱼族必须变强！只有这样...翠丝蒂才可以....」菲利安说到最后望了身旁的翠丝蒂一眼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不用这样的哥....即使人鱼族不够强，我也没问题的，因为...因为....」翠丝蒂不想她哥再为了她而这样子，反正一早就决定要坦白，那倒不如现在说出一切，觉悟她早就有，就只是差那么一点点的勇气。

    一旁的敏特拍了拍她的肩，她看了上去，就看到不符合堕天使形象的温柔笑容，彷彿在为她打气似的。

    只是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对菲利安说：「哥，我其实不害怕人类，我也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即使人鱼族不够强也没关係，我不需要大伙儿来保护我，也不需要一个没有人类的世界。」

    「我知道。」

    翠丝蒂想了很多遍菲利安的反应，就是没想过他会这么淡然地说「我知道」，一时间她愣住在原地，给不了反应。

    「我知道，从你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平常的害怕是装出来的。」菲利安再怎样木独都是她的哥哥，从小就在最接近的位置生活，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妹妹的异于常人？

    「欸...欸？！那为什么？？」那她就更不懂了，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对哥哥的考量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如果大家都变强了，就不会再害怕人类，那么你也不用觉得自己奇怪了。」

    原本他对于人鱼族的事就不太上心，他没这个心思当什么领袖，也没有伟大到想要保护大家，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推翻人类世界，重夺自由。

    菲利安的世界很简单，他的世界就只有翠丝蒂，他唯一的妹妹。

    当比丝琪跑来跟他说有办法把大家都变成古代人鱼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一点。

    只有大家都不怕了，那么他的妹妹就不用再担惊受怕，怕哪一天被其他人鱼发现而遭他们白眼。

    所以他没思索太久就答应了比丝琪的邀请，反正比丝琪所说的亦不无道理。

    「哥...」翠丝蒂太小看她哥了，一直以为他没什么想法，想不到在木独的表面下，他还是最关心自己的一个。

    「那我可以回答你，即使他们得到了力量，都没用，原本就胆小的人即使拿着最强的装备都不会变的勇敢起来，只要遇上一点变掛，他们就会马上缩回去自己的壳里。」说的是稍微有点距离的舜，他没有离开柚子的附近，但水精灵会把他的话语带到。

    「对...哥，舜说的没有错...即使大家都变强了，我应该也不会够胆堂堂正正起来，因为我对人类的感觉跟大家相差太远了...」翠丝蒂自知自己对人类的感觉比其他人鱼来得正面，即使大家都不害怕人类了，自己的心情跟大家的都一定是不同的。

    「但我已经不怕了，即使要跟大家坦白，即使有可能被大家排挤，我也不怕了。」翠丝蒂虽然仍很担心菲利安的情况，但她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这几天我终于有机会跟不同种族的人相处，然后我明白了，即使是不同的种族，只要好好沟通还是可以互相了解的，即使是人类，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同伴。既然跟人类也可以沟通，我相信人鱼族的大家都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那一次的共鸣，翠丝蒂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那股温暖的感觉，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跟大家的不同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我的独特一定可以为人鱼族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你知道那会有多困难吗？他们的思想有多守旧你知道吗？人类是不是每一个都能沟通你又知道吗？你所说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菲利安不太理解她的想法，就像他们当年革命军都一直以为大伙儿是可以沟通的，但最后还是要使用暴力才可以强迫其他人鱼跟随他们。

    以沟通来达至和平，并不是她想像中那么简单的事。

    「嗯，我知道，但不鼓起勇气踏出第一步，就什么都改变不了。」就好像她当初触碰舜的手时，那一下她不踏出去就不会知道原来人类的手是那么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