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入定_狗屋之春(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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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屋之春(10) (第2/2页)

光。拥有了亲情以及关爱,有了永世的承诺,看见到美丽的明天。

    夜已深,狗不再叫。

    山的凉气一再的沁入小屋。一再的汪洋,汪汪洋洋了。我努力去悟领田继谦的变和无这两个字,我放开身子成个大字,然后,幻想这个大字,后来加了一些笔划成个无字。虫的叫声在窗外热闹着,那是大自然的天籟之音。

    不时有龙眼掉了下来,打在屋顶的铁皮上,发出好大好大的声响,好像用尽一生的爱,一生的恨,一生的懊悔,一生的布施!掉下来,掉下来,就很有意思,充满了空的境界充满了爱!

    冷气如潺潺小溪流过我的肉流过我的舌尖,接触了我所有的毛孔,净,溪水的凉泠,净入内心深处,只觉那里有人在心疼在心喜,那就是自已的自性夲心了。

    「喂!喂!」有人摇醒我。是田继谦田大少!

    「他们有不同的意见,」又是那脸,招牌脸,又在苦笑!

    「谁?」我问:「什么事?」

    「灵界的朋友。」

    又尷尬的苦笑:「不过,也没关係?对你都有利!」

    「他们可以决定我的命运?」

    「他们不能?天地的走向,有其气数!」

    「不能决定?干嘛?听他们的?」我说。

    「但是他们有权捣蛋,」

    「考验我?」

    「对!」

    「说!他们打算干什么?」我急着问。

    「有几个版本?老兵娶少女的版本,软禁张学良的版本,基度山復仇记的版本,悲惨岁月的版本,」他又说:

    「你可要好自为之!真心不变!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听懂了没有?」

    「懂了!谢谢!」我说。

    「不要糟塌了我女儿。」这傢伙又在苦笑,我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

    「你对小芬有邪念!」他说。

    「啊,」我反省了一下下说:「你,你怎么知道?」

    「人所有的事?暗室所为,心底起的念,那怕只是一剎那的遐想?统统知道,我们有鬼通,」他说。

    「天呀!我只是起一下妄念!」我惭愧的说:「我没有行动!」

    「也没关係,你们有缘!」又在那里苦笑!

    我被田大少这句话气得半死,这种没立场的话,亏他也说得出来!好像如果我们真的在嘿咻,他也可以来欣赏似的?他是爸爸耶?他怎么可以这样?

    就好像你真的可以看到自已的心在咚咚响。

    你不仅可以看到鬼?然后又发现不只如此,也可以看到自已的脸?然后你又跳升在虚空中,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已在做什么事?做的时候,虚空中的心,又有知感?这不是一人变成两者了?一为心在虚空中,一为肉体在凡尘。我有个预感,这可怕的事迟早会发生。人未死已成了鬼,有了鬼通。

    或者是着魔了?

    半夜狗的叫声在近处传来,一呼百应,架势非比寻常?起先一隻狗叫了一个短音,汪!接着五六声鸣呼起哄,然后叫成一团。

    听起来好可爱的,也不觉得吵?

    汪,汪汪汪。

    傲,傲傲;傲,傲傲。

    啊呜,啊呜,啊阿阿,呜呜呜;哗哗,傲,哗哗,就这么叫开来。

    到底是那一家养了这么多的狗呢?

    淑英和小芬推门进来查看!

    我半醒半睡,不想出声?

    ——「老爸睡了,小声点。」

    「我要看一下老爸的睡相。」

    「又不是你老爸?」

    「公家的,不是说好的吗?」

    「简直是在想男人嘛?」

    「我是很虔诚的!」

    声音消失了,经过了好久好久,「走啦,」

    突然冒出一句,是淑英的声音,天呀!刚才她们在看我,看我睡觉。

    「有志气点。」淑英说。

    「嗯,」小芬在回话。有点哭的意味在颤抖的声音里?

    她们一走,喀的带上门。

    我的老泪禁不住的流淌下来,一如决堤的汨汨大洪水。

    太感动了,太令人感动了。

    就再也睡不着。睁大眼睛看天花板,听外面的虫声,间或也传来几声鸟啼。又归于寧静,静得忘了我是谁?

    我忽然想起,佛印跟苏东坡的笑话。

    人家当我是佛,我当人家是大便。

    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就自嘲的说:

    「又不是在凭弔亡者?」又想:

    「少女的真情比樱花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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