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雨连绵,洒在正院的梧桐树上,沙沙如美人轻吟歌唱,树叶舒展着绿油油的叶子,摊开在还带着一丝料峭的空气里,微风吹拂,轻轻随沙沙乐声摇摆。
“可算是下雨了,这都已经快四月里了,今年春雨是少了些。”常嬷嬷手里提着个精巧的八角食盒,身后跟着打伞的小丫头,快步走进了廊子上。
“可是说呢,前几日乌拉那拉夫人过来的时候,还说起怕是今年南方要闹洪灾,偏偏越往北越旱,不知道有多少人难熬呢。”明心笑着接过常嬷嬷手里的食盒,给她打开了门帘儿。
“那也没法子,老天爷的心情啊,谁也猜不透。”常嬷嬷摇摇头,接过明秋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肩膀上沾染的雨滴,这才往里面走。
“主子,眼看着今年年景怕是艰难些,您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庙里头捐些功德银子?”常嬷嬷冲着歪在榻上看书的松格里道,她信佛,往日里遇到这样的情况,总是要多念些佛祖保佑的。
“眼下还不到时候,再等等,爷六月里回京,到时候离万寿节也不远了,爷那里许是会有安排。”松格里翻了一页书,淡淡的回道。
常嬷嬷看着自家越发慵懒起来的主子,愣了下神。
她总觉得自己还不算老,可是她现在已经有些记不得福晋生大阿哥之前的样子了。
自打那年主子做了一场噩梦,就一日赶一日的变化着,那般执拗着刻板性子的小人儿,渐渐的,竟长成了惫懒的性子。
眼下福晋身上穿着身淡绿色的旗装并着月白色的坎肩儿,这样鲜嫩的颜色,若是以前福晋那只算清秀的颜色,怕是要寡淡的狠了。
可现在,端看那白皙无暇的肌肤上透出的淡粉,就衬得那衣服说不出的合适顺眼起来。
更别说已经十八岁的福晋,已渐渐长开了些,弯弯的柳眉下,是似清纯又似魅惑的杏眸,弘晖哪儿都像四爷,就眼睛随了福晋,那刚刚叫三岁的小人儿,每每都能看得人心里软成水儿。
许是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有了四爷常来常往的滋润,松格里单薄的嘴唇都显得丰润了些,微微翘起,如玫瑰花瓣一样娇嫩欲滴。
明眸善睐,环姿艳逸……如今的福晋,再不能用清秀来形容,也不怪四爷打从蒙古回来开始,虽然忙得不可开交,可一个月怎么也要来福晋这里好几次。
“这回万岁爷倒是去的久了些,正月里就走了,六月初才回来,也不知道爷那边顺不顺利。”常嬷嬷不知道四爷和松格里你来我往的较量,只感觉两个主子感情好起来了,她爱屋及乌,顺带着也开始关心起四爷来。
“您都说了,有万岁爷在,哪里有不顺当的,您就别操心啦。”明谨感觉到主子不大想继续这个话题,调皮的冲着常嬷嬷道。
“话儿不是这么说的……”常嬷嬷似是不认同,可话到嘴边儿,到底是没说出来,从善如流的换了个话题:
“东院里乌雅格格自从内蒙回来,就看伊格格不顺眼,这阵子没少难为她,可是有些不像话了,刚刚在膳房,奴婢还瞧见枣花为难伊格格身边的丫头呢,下次请安的时候您可得说道说道了。”
“同是随爷出去的,乌雅格格肚子不争气,怪谁呢?再说伊格格这不是没坐住胎么,眼瞧着爷也冷落了伊格格,乌雅格格踩她一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