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永远高高在上, 盘踞在神坛上近二十年的太子,还是一步步被他们往下拽了几个台阶。
八阿哥胤禩温和的应了下来,带着九阿哥回了自己的船上。
这次出来,因为顾虑着福晋,他只带了个侍妾,平日里只命令她待在自己屋子里别出来,整个船只都很安静。
“八哥,你干嘛跟在老大后头听他调遣,咱们费了那么大功夫吃透了江南的关系网,到头来好处都是他的。”胤禟很是不乐意的一屁股坐在船舱的贵妃榻上,随手捏了一个果子吃着。
“眼下明珠和索额图斗的厉害,咱们不适宜出头,再说事儿是咱们办的,明面上的好处,一时让出去也无妨,毕竟那位,不是那么容易被拉下来的。”胤禩冲着太子船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行吧,八哥你心里头有数就行,要是你银子不凑手,再跟弟弟说,我那边,这些时日生意也起来了,还能过得去。”胤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大大咧咧的说道。
自从十六岁被康熙狠揍了一顿后,胤禟也发了狠,就一门心思往皇商路上走,不几年的功夫竟也被他趟出了点儿门路。
京城里四爷府这边,并不知道南巡队伍里面因为太子被留在德州引起的骚动。
太后的千秋节快到了,郑嬷嬷忙的脚不沾地,松格里也不算轻松。毕竟给太后抄的佛经什么的,总不能经他人之手。
邬有道收到四爷的来信后,并没有多做些什么,他很清楚,府里头未必是一潭清水,总会有别处的探子。
他只跟许大福交代了些事情,由他不动声色的传达给粘杆处的人,其余时候,还是日日在府里头教导弘晖的学问。
等四爷回来的时候,京城里基本上人人都得知太子是做错了事情,康熙知道这件事,大为火光。
虽然没调查出什么来,康熙还是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对着明珠一派的臣子,狠狠发作了两个官员以示警告。
因为这次南巡算是匆匆回返,路途上比较折腾,四爷到是比上次瘦的还厉害些,回来就告了病,只在府里养病,大门紧闭,谁来都不接待,做足了闲人姿态。
这次他依然是在正院里将养,让一路只侍寝了一回的乌雅氏心里头更难受了些,甚至生出了几分嫉恨。
“爷走的这些日子,京里头可有什么事儿发生么?”四爷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随便挑了个话题跟松格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个您还用问臣妾?”守着人松格里没多说什么,可四爷看着她的眼神也知道她在说粘杆处。
“……太后的千秋和万岁爷的万寿节时间相差不算太久,皇阿玛那头你可有准备?”四爷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题。
主要是他就在这里躺着,松格里宁愿漫不经心的编络子,也不肯跟他说话,这让他不太舒服。
“太后那里臣妾抄了几卷佛经,拿金线绣了出来,再连着四时八节的好礼一起凑个吉祥数儿,太后娘娘不会挑这些。至于皇阿玛那里,常规的礼单臣妾已经准备好了,若需要些特殊的,就得爷来费心思了。”松格里倒是耐心的回答了他。
“常嬷嬷,你把礼单拿过来给爷瞧瞧。”松格里能感觉得出四爷的无聊。
虽然不知道详情,可四爷回来后,连户部都没再去过,除了上朝,每日里都待在府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