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群之领着她离开。
车开在北京的冬夜里,好似漫无方向。少了白日里彻头彻尾的拥堵,夜晚的通行流畅了起来,但那种属于这座城市的荒诞感依旧在蔓延。
沈惠子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所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她问。
没有另外雇佣的司机,这一次,谢群之就是她的司机。
“你应该见到他了。”他如是说。
林语深。
只要他出面,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更重要的是,沈家那边出事了。沈惠子摁开手机,第一条推送新闻就是沈氏医院涉嫌走私贩售人体器官,负责人被捕。这件事发生在她下飞机之前,而她现在才看到。
谢群之摆动了下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驶入立交。
“本来你的身份不是大问题,我打算把这边的事解决了再来处理。但没想到……”
“是沈憓吗?”她问得云淡风轻。
谢群之嗯了一声。
沈惠子自嘲地说,“你搞了她的父母,让她身败名裂,她甚至也有可能入狱。怪不得她把坏事办到我的头上来。”
“这一段日子我都在彻查沈家的家底。沈憓没有得到你的心脏最后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你不好奇吗?”
两个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触碰里片刻。
“我查过当年的医院记录,并没有记录在案的适配心脏。”
沈惠子补充,“所以你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们背后干了这些坏事,是他们罪有应得。”
沈惠子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下,扯了扯嘴角,说,“涉嫌的金额有这么多?”
谢群之笑了下,没说话。
他送她到了两个人初次见面的那一间房子里。那一间印刻着他们过去高中时代的相遇的房子里。他把车停在楼下。
沈惠子朝着玻璃哈了口气,那白色的雾气一点一点地在玻璃上编织。
她听到谢群之说话的声音,可总感觉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于是她别过头来,问他,“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谢群之无奈笑起,摇了摇头。
沈惠子耸了耸肩,拉开车门,一只脚踏出去,在谢群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抽身回来,直接亲上了他的唇。这是一次点火行为。谢群之下意识搂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掂了下。两个人亲得热火朝天。小区里跟着爸妈来散步的小孩好奇地把脑袋贴在窗户边瞎看。沈惠子一转头跟他对视,吓得倒抽一口气。谢群之被逗笑。
他弯着眉眼又亲上来,沈惠子却有些害羞了。
她说外面的人看得见。
谢群之不当回事。
瞧着他那正儿八经的样子,沈惠子自己就懂了,这玻璃八成从外面看不见。如果她猜错了,那那两成就送给谢群之后如城墙的脸皮。
她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个吻里,在这个失而复得的吻里。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时候,沈惠子用指腹蹭掉了谢群之唇边的晶莹。她说,我都听到了。
刚刚那一个瞬间,谢群之说的是,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想到林语深,想到他说的话。
面前的这个人可能藏